吃飯的時候,王昭萱狀似無意地問道
“之前懷疑流民裡有北周派來的奸細,我們查得怎麼樣了?他們在雍州城待了這麼久,不知道有沒有收集到重要的情報,如果讓他們給帶回去就麻煩了。”
雍州離北周雖然不至於是毗鄰,但也算不上遠。
兩國交戰時往往是一方猝然出擊,不會給對方反應的時間,所以城防和軍務的情報是絕對不能泄露的。
劉琮神色未變,夾了一塊魚放在她碗裡,淡淡道
“無論是不是奸細,隻要不離開雍州就不用擔心。”
王昭萱隻當他說的是他們都自願入了雍州的戶籍,所以不會再回北周去了。
她咬著筷子垂眸思索。
既然不是北周的奸細,那劉琮到底是殺了什麼人呢?
等劉琮走之後,王昭萱把他的小廝扶岩叫來,旁敲側擊地問
“王爺最近都在忙什麼?”
扶岩疑惑地和王昭萱身後的縱秋交換了一個眼神。
王爺每天乾了什麼不是都會跟王妃娘娘說的嗎,怎麼還來問他。難道兩人吵架了?也沒聽見動靜啊。
縱秋也是滿心不解,王爺剛走,兩人在房裡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離開的時候臉色也很正常。
她輕輕搖頭表示不知道王妃為何有此問。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王爺有什麼事情瞞著王妃?
“扶岩。”王昭萱笑眯眯地看著他,“彆琢磨了,老實交代。”
他屏著一口氣,老老實實地把劉琮最近的行蹤都說了。
“除了去官衙處理公務就是到大營檢閱操練,或是安排流民入籍的事情。呃,還有就是。”
扶岩抬眼看了一下王昭萱的臉色,支支吾吾地說
“有時候也去酒樓跟幾位將軍小酌一點。”
“小酌一點。”王昭萱抬了抬眉毛,慢條斯理地問,“有沒有找幾個花魁娘子唱個小曲兒呀?”
王爺讓他打死都不許說的,扶岩閉上了嘴,像座石雕一樣低著頭立在那裡。
王昭萱本來隻是隨口一問,一看他這反應居然還真的有這回事兒,頓時咬住了後槽牙,從喉嚨擠出幾個字
“快給我說!”
縱秋也驚了,趕緊撫著王昭萱的背給她順氣。
“王妃你彆生氣。”她瞪著扶岩催促道,“你快說呀。要是王妃有個好歹,王爺更饒不了你。”
“娘娘彆急,小的都說。”
“其實隻有那一回,是襄陽郡太守回京述職。他被調回京裡,特地來向王爺辭行,地方都是他定的,王爺事先並不知情。”
切,他們男人最會互相開脫,王昭萱才不相信呢。
“那你剛才怎麼不敢說?”
“我。”扶岩麵露難色,“王爺吩咐不許在府裡提起。”
他把右手豎起三根手指,舉在腦袋旁邊,一臉鄭重地說
“小的發誓,王爺真的隻是陪著聽了段曲兒,那些花娘連王爺的袖子都沒碰到。”
“還要碰袖子啊?”
王昭萱托著臉,眼裡滿是戲謔。這事待會再算賬,正事要緊。
“就這些?沒彆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