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自己說起以前的事,皎皎她一點也不吃驚,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劉琮雙臂枕在腦後,回想著之前兩人的談話。
他確信自己在今天之前沒有跟她提過這種事,他連佩劍都不會帶回房裡,她到底是從哪兒發現端倪的呢?
思來想去,隻有在文府教訓玉嬤嬤的那一回,還有車軎被動手腳後恐嚇劉紀的那些事。
當時去文府赴宴時,說不定那個老虔婆還借機對皎皎說了什麼。打爛嘴還是太便宜她了,他當初就應該拔了她的舌頭。
劉琮分明應該惱怒自己的掩飾被完全看穿,但他的嘴角怎麼也下不來。
她接納的是完整的自己。
即使不是完全無條件讚同和支持,但她說是可以理解他的,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和滿心歡喜的劉琮不同,王昭萱愁得睡不著覺。
冥使沒有告訴她用什麼方法可以降低暴虐值,據她的觀察來看,它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地降低,但劉琮隻要大開殺戒就全白乾。
她剛來的時候是五十,之後幾個月的時間裡少了一兩分,結果這回直接漲了十幾分。
再來個幾回就漲爆了。
唉。
還好,他剿滅黑蛟寨的時候係統沒有反應,看來對於這類行為是認同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劉琮應該都會專注於伐蠻和六門堰的事,不會再有被判定為濫殺的時候。
王昭萱懨懨地打了個哈欠,輕輕拍了拍作動的肚子。
“你大半夜不睡覺在乾什麼?你不睡你娘我還得睡呢。”
自從五個月之後,她就感覺自己的肚子突然變大了,小東西動得也愈加頻繁。
沒有經曆過孕吐的她在因為胎動而難以入眠的夜晚終於有了懷孕的實感。
一想到劉琮現在一個人舒服地睡在書房,王昭萱更生氣了。
她到底為什麼要去輪回殿手賤打碎什麼長冥燈啊!
這殿主的功力看著也不太行,碎了個燈就得閉關上百年,還要罰她去怨池。
煩。
王昭萱偷偷在心裡抱怨冥界,臥房的門發出輕微的響動,在寂靜的夜晚裡分外明顯。
懷孕以後,她夜裡常留著一盞燈,方便起夜。這會兒就看著那個熟悉的影子走到了床邊。
劉琮披著外衣悄悄拉開床帳,王昭萱就睜著一雙鳳眸幽幽地盯著他。
“咳。”
他上床的動作做到一半,又把抬起的腿放了回去。
“你怎麼還沒睡?”
王昭萱白了他一眼,回自己屋跟做賊似的,之前怎麼不說自己不樂意去書房。
大半夜的,冷死他得了。
她把自己的頭從劉琮的枕頭上移開,往裡挪了挪,嘴上抱怨道
“你女兒鬨得我睡不著。”
劉琮趕緊順勢躺回了她的身邊,側著身子把手搭在她的肚子上,果然感受到輕微的蠕動,偶爾還會拱起一個小包。
他另一隻手摟過王昭萱的肩膀,笑著說
“一定是因為我不在,所以她發脾氣了。”
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王昭萱睇他一眼,還是忍不住笑了。
她戳戳劉琮的胸口,“我今天說的話,你記住了沒有啊?”
“嗯,以後一定不做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