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江璟醒了,他的舍友也都回來了。
向科走了,隻有洪永望和錢原明,方遇決定搬過來住,他道“我們會照顧好江璟的,伯父伯母不用擔心。”
久酥點頭“那就多謝你們了。”
錢原明低頭,不好意思說“我們勢單力薄,本來就對沒有幫上江兄感到愧疚,能在照顧上出一兩分力,算是彌補了。”
綿薄之力,能讓心中的愧疚少一些。
他們就這麼看著江璟的手筋被挑斷,他們家世顯赫,見過不少打架的場麵,但像今日這般殘忍的,還是頭一次見,這次,是他們畢生的噩夢。
江父歎氣“小友們不必自責,就連我身為江璟的父親,也隻能偷摸踹陳兆兩腳,誒!窩囊啊!”
江念吟紅著眼睛,不斷地跟母親一起用棉布擦拭兄長額頭上的汗水。
她捶打床麵,生氣道“陳兆太可惡了,早晚有一天會被老天爺收走!”
洪永望挺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咳,他跟江璟的關係,其實一般,第一天還吵架了。
不過,江家人很齊心協力。
他也很羨慕江璟能有至親好友和摯愛,“我家是開藥鋪的,我…我能幫他問問,隻不過,斷手筋怕是神醫來了,都無力回天。”
久酥道“多謝,但我能治好。”
對此她沒有隱瞞,畢竟日後都是舍友,肯定會發現的。
至於陳兆要是知道,那也無所謂啊,反正她就這幾顆,誰來了也沒用。
洪永望張了張嘴,沒說什麼,隻是一副他懂了地點點頭。
無論找了多少大夫和鎮上的名醫,都沒有辦法醫治陳兆的右手,他正在屋裡發火,可身邊沒有一個照顧他的人,他吼道“一群廢物,陳楠,你們都死哪裡去了?”
陳楠趕緊進來,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裡也不舒服。
前幾天,將軍就讓白小姐,成為將軍夫人了,他抿嘴道“夫人身子不舒服,呼吸不順暢,便、便去外麵散步了。”
陳兆冷笑,眼神陰翳“是嗎?”
陳楠渾身一顫,跪在地上“末將不敢騙您,或、或許夫人太難過,不想讓您瞧見了更傷心,於是躲開了。”
空氣彌漫著靜謐的死亡氣息。
千鈞一發之際,鄭柔兒衝進來,她不顧名節一把抱住臉色不好的男人,“將軍,我聽說你的手筋被挑斷了?疼不疼?”
陳楠退下。
陳兆將她推開,看著她因著急慌神的樣子,眼前浮現久酥恨意的臉以及白落雪冷漠的眼神,他捏住鄭柔兒的下巴。
“你接近我,是喜歡我的權勢和金錢?那我告訴你,你想也彆想。”
鄭柔兒幾乎吼道“我倒是希望你從來沒有離開過,這樣的話,你就能看上我,我們早就是夫妻了,你看這是什麼?”
她從袖口裡拿出一朵白花。
眼神帶著柔柔的深情,看向眼前的男人。
陳兆疑惑“死人戴的白花?”
“是。”鄭柔兒回憶起一年前的事情,眉宇間泛起淡淡的憂傷,她緩緩道來,“你很久沒有回來,我們都當你戰死了,我戴上白花,想象著是你的女人,為你守寡。”
陳兆長歎一口氣“你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