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有點慌了,趕緊過去。
“阿阮,我不是故意要跟你爹吵架的,我怎麼知道他那麼大氣性,到現在還記我的仇……”
阮臨賦抬頭:???
到底是誰先變臉的?
你身為太子,居然還惡人先告狀,你還要不要臉?
茶水喝多了?
阮清看了謝遲一眼,眸子裡幾分嗔怪之意,像看著個不爭氣的熊孩子。
“你們到底在吵什麼?”
“沒什麼!”
“吵著玩。”
謝遲和阮臨賦異口同聲。
阮清:……
阿彩進來,將女兒拉走,“哎呀,你管他們乾嘛?兩個大男人吵架,難道還撕頭花不成?說了陪娘去看咱們家名下的鋪子呢?走啦走啦,”
謝遲兩手收在身前,一副很乖的樣子:
“是啊,阿阮,陪丈母娘去看看,一整條街不夠,孤再送!”
說罷,又對阿彩招招手:“丈母娘,玩得開心,不用急著回來啊!”
等看著那娘倆出了門,謝遲一轉身,滿臉笑容又唰地沉了下去。
“老丈人,怎麼樣?”
阮臨賦長長歎了口氣,“殿下請講吧,要我做什麼?”
他也知道,路走到這一步,說什麼都是氣話了。
他們家,上了謝遲的賊船,早就回不了頭了。
謝遲上前兩步,陰沉道:
“第一,祿王案事發前夜,曾有一場夜宴,孤要當晚宴席上所有人的名單。第二,祿王謀反,聽說,有一筆寶藏,發掘自夜郎國廢墟,數額甚巨,你可知它在哪裡?”
阮臨賦泄了氣一般的,有氣無力,“名單我還記得,但寶藏的事,並不清楚。”
謝遲也不介意,繼續道:“還有第三,祿王曾大肆私造兵器,必得需要大量鐵礦。但是孤查遍工部所有卷宗,都尋不到那些鐵礦的來源。”
阮臨賦抬眸,看他那急不可待的樣兒,淡淡翻了個白眼。
謝遲:“熙朝十八門閥世家,各個盤根錯節,老謀深算。隻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暗中為祿王輸送鐵礦,就能將藏在背後的同黨全部挖出來。否則,孤來日未必能坐上這個江山!”
他急切地盯著阮臨賦,恨不得把他的腦殼子刨開,把裡麵藏著的東西都掏出來,就用不著這麼費力了。
阮臨賦又不緊不慢,坐下想了想,“祿王兵器的打造,是另一條線,我沒資格知道。”
謝遲一陣失望。
可阮臨賦又道:“但是……,有一次祿王會見他們的人,我當時剛好準備退下,臨出去時,聽見那人開口說了‘拜見王爺’四個字。”
“所以呢?就沒了?”
“女人,輕紗遮麵,蜀地口音,三十歲出頭的年紀,若是再見,隻要她開口,必認得出來。”
又是蜀地。
謝遲無可奈何地抬頭,望著房頂屋梁,一陣煩躁。
這是逼著他將母族趕儘殺絕!
蜀地自從獠人入侵,大肆殺戮後,凋零了數百年,並無本地世家大族崛起。
而吳興沈氏則以開采丹砂礦之名,一支旁係盤踞在蜀地長達百年之久,實際上,已經形成了相當的勢力。
如果是沈氏暗中資助祿王謀反,那麼,沈長風這個純純的商賈之人,所圖,甚大!
難怪他輕易地向謝肅安獻出了一半丹砂礦。
因為,他沈氏真正的礦脈,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丹砂!
實在是應該親自去一趟蜀中。
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想到阮清,謝遲心底一軟。
他要趁熱打鐵,將她儘快迎入東宮,以免夜長夢多,才是正經事。
……
隔天,文昌侯府的老夫人,夫人,突然被招入永康宮。
崔太後的意思很明確,阮清是她挑中的寡婦,要入東宮為太子化煞,所以,命文昌侯府放人,允阮清歸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