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聰從老嗜炎獸那裡出來,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
陽光灑落肩頭,猶有鳥語,卻無花香,秋日裡的陽光似乎總帶著一種特彆的味道,這是實際意義上的溫暖,喚醒的卻總是潛藏於內心深處絕望後的感慨和千絲萬縷的悲愴,有一絲苦澀的味道在喉嚨間慢慢蔓延,讓人忍不住發出一聲長歎。
陣傀已成,隻欠溫養,蕭聰在院子裡呆站了良久,想想今日無事,便慢慢地向聖城東部的平民區踱去,他粗略估計了一下,工事建築若是進行正常的話,此時應已是八九不離十,但留星流雲他們幾個在那裡監管,這一速度終究還是個變數。
“唉,要是秦叔叔在的話就好了,就這幾座簡單法陣,說不定早就完成了。“
蕭聰如是想,但想歸想,卻終究是聊以zi慰罷。
隔著很遠的距離,便看見了在平民區裡高高聳起的木質塔尖,塔頂的飛簷亭裡,星流雲手舞足蹈,扯著啞巴葫蘆嗓子在那兒吆五喝六,如果說能在此處看見星流雲的身影是拜蕭聰自有的紫瞳所賜,那麼聽見星流雲聲音的這分功勞便要非星流雲自己莫屬了,可見流雲道友在此次玄真界集體活動中的表現有多麼積極,多麼賣力。
再走近了看,才知道積極賣力的人並不是隻有星流雲一人,玄真凡界四大王族的公子小姐們之間分工明確,星流雲略懂工事,所以被派去飛簷亭去做工事總指揮,歐陽尋出手闊綽,又從小受其老子耳濡目染,所以被派去負責物材的交易,冷筱風一個女孩子家家,則必然是做些女孩子能做的活計,雖炊事不能擔當但端茶倒水還能勝任,隻見她長鞭帶著長嘴水壺一甩,一段水柱便從壺嘴中順勢飛出,穩穩淋入瓷碗,卻不濺出半滴。
蕭聰對冷筱風的這手絕活正看得入神,不經意轉首間,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站在不遠處拿著一把長劍專心致誌的宇文豐都,後來經一番詢問才知道,豐都是個劍癡,對鑄劍這門手藝頗有研究,所以鑄劍這項工作便順理成章地落到了宇文豐都身上,為此,歐陽少爺竟直接將鑄劍師父的鐵匠鋪子搬到了這裡。
一大幫子人在此緊張忙碌,如火如荼,甚至是連蕭聰的靠近都沒有發現,蕭聰一邊笑一邊往裡走,直到聽見有人突然大叫一聲
“那個誰,你是乾什麼的!“
蕭聰扭過頭,對詢問者微微一笑,卻又聽見一聲不亞於之前的“問候“,
“哎呀,是小聰呀,您老人家可算是出世了!“
那絲會心的微笑在蕭聰臉上微微一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用想,這詢問者定是歐陽尋無疑。
還未等蕭聰做出什麼表示,歐陽尋便擼起袖子以他的滿腔熱情給了蕭聰一個讓人感覺異常尷尬的熊抱,用力之大,直讓蕭聰有些喘不過起來。
“士彆三日,如隔三秋啊,怎麼樣,小聰,哥幾個這工作弄得還行吧。“
歐陽尋咧著大嘴,傻笑著。
看著歐陽尋滿眼的血絲,蕭聰知道他這幾天一定被累壞了,正因於此,他心裡油然而生出一股深深地感動來,此時也顧不得歐陽尋身上已是臟兮兮的長衫和身上發出的濃重的汗臭味,他伸手拍了拍歐陽尋寬而厚的肩膀,上麵的肌肉大而硬,讓蕭聰感覺自己是在拍一塊石頭。
“阿尋,乾的不錯。”
幾個起躍,星流雲從木塔的飛簷亭上翻身而下,冷筱風放下長鞭翩翩走來,唯有豐都,似乎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還一無所知。
蕭聰對幾人重重抱了抱拳,道
“這幾日各位辛苦了,多謝!“而後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凝視著劍鋒的宇文豐都。
星流雲皺了皺眉,用已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
“小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謝不謝的,再說,分內之事,義不容辭嘛。”
環視四周,蕭聰看見在一些比較高的地方插著一隻隻已被熄滅的火把,
“你們該不會連晚上的時間都沒放過吧!”
星流雲撓撓頭,訕訕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