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口,她問我最近怎麼樣。
“媽,你就好好吃藥穩定自己的病情,我呢一切都好。自從我懷孕之後,沈南庭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他事事以我為先。”
“那就好。”我媽鬆了口氣,“但願他能一直這樣。”
“你呢?”我笑著問我媽,眼神示意房間裡的人,“什麼情況,打算結婚嗎?”
我媽將房門半虛掩上,她嘴角掛著笑,眼神不大自然。
到底是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忽然有了老伴還是無法適應。
“你李叔是個浪漫的人,他說想學著年輕人處處看。”
我也發現了,剛剛進門我就在我媽房間裡看到了不少插在花瓶裡的玫瑰花。
她臥室裡掛著的裙子,包包……
她以前從來不會買這些。
“媽,你一定要幸福。”
這麼多年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媽能夠得到幸福,身邊有人相陪。
從小區離開後我就直接去了醫院。
手機上依舊沒有沈南庭的電話打過來。
我心中煩躁,隱隱有不安湧上心頭。
我又打了一通電話過去,這次,電話很快接通。
“南庭?”我喊他,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我心中疑惑:“是卡了嗎?”
緊接著,話筒裡就傳出了一陣流水嘩嘩的聲響,似乎是在洗澡……
電話被掛斷,我心口寒意更甚。
就這樣,我住院了。
沈南庭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他徹底沒了消息。
我覺得奇怪,我打電話他不接,發信息也不回。
在我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之後,手術時間定在了兩天後。
我身邊除了張嫂就沒彆的人了。
我的這次手術是司宴給我主刀。
我那一頭又黑又長的頭發被剃下。
我原本以為自己很堅強,什麼風暴都沒辦法擊退我,但當我親眼目睹自己的長發被剃下時,淚水還是從麵頰滾落。
這兩天,我床畔一直陪伴著的都是司宴。
他給我帶吃的,燉好喝的湯,削蘋果皮,說一些有的沒的。
我能察覺到他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也儘量的不將重心放在手術上……
但這一刻,我真的沒辦法忽視。
我在害怕,在恐懼,我怕手術台上的自己。
畢竟不管是什麼樣的手術都存在一定的危險。
司宴停下手裡的動作。
他站在我身後給我剃發,此刻彎了腰,側身看我。
“怕了?”
我吸了吸鼻子,感覺自己挺丟人的。
他輕聲寬慰我:“彆怕,是我親自主刀,不會讓你有任何的危險。”
我哭的一抽一抽,視線落在從肩膀上掉落的幾分頭發上。
這麼好看的頭發終究是要沒了……
司宴繼續開口:“如果真有什麼意外,黃泉路上我陪你好不好?”
那往日裡聲音疏離淡漠的人,此刻語氣裡滿含溫柔。
人在生病時心理真的會很脆弱,就像此刻的我,淚水止不住的流。
司宴順著我的視線看,他笑了一下,從身後拿出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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