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叫到了我的名字。
“溫眠。”
我渾身一個激靈,蹭的起身站起來,我深吸一口氣。
護士協助我換上病號服,做一係列術前準備。
當我穿著冰冷的拖鞋跟在護士身後走在長長的走廊上時,我眼前視線越發模糊。
不爭氣的淚水一顆一顆砸落。
我隻覺得心臟撕心裂肺的疼。
我想到了自己之前做的那個夢。
紮著馬尾的小女孩兒對我揮手說再見,她在我夢裡隻留下了一個背影。
原來從那麼早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嗎?
對不起!
對不起。
我使勁兒的擦眼淚,啜泣聲太大,小護士停下步子轉身看我。
她伸手輕輕拍打我的後背。
我再也受不住的放聲大哭。
我躺在了冰冷的手術台上,刺眼的手術燈照的我眼睛生澀的疼……
我隻覺得自己眼前陣陣發黑,是麻藥要起作用了嗎?
就在我意識迷糊的那一刻,我忽然聽到了一道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
“溫眠——”
那個人的嗓音不似我認識的那樣清冷。
他語氣裡含了太多的情緒,那樣的深沉悲痛。
我幾乎受不住的要從手術室奪門而出。
“溫眠!”
聲音漸近,外麵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
我知道沈南庭在我的手機上安裝了定位係統,所以我在下車的時候就故意將手機關機丟在了車上。
我知道找來的人不是他。
這個聲音我一聽便知道是司宴。
我腦子亂糟糟的想過很多很多,但唯獨沒想到會是他找來的……
我掙紮著起身,準備要手術的醫生睜大眼。
我將手背上的針管拔掉。
“抱歉醫生,手術先不做了。”
那醫生大喊胡鬨,我已經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了。
我在手術室通往外麵的那條走廊裡看到了司宴。
他穿著白大褂,神色急匆,金絲邊框的眼鏡戴歪了。
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終於平複一般,他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朝著我一步步走來。
我沒來由地鼻頭酸澀,我能看得出來他想凶我,可在我眼淚奪眶而出的那一刻,他忽然神色將我抱住。
“溫眠,你是個患者,能不能有點自我保護意識?”
我將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處,聲音很悶。
“司醫生,手術成功,我已經恢複了健康,我不是你的病人了。”
“不……”司宴聲線低沉,“你永遠都是我的病人。”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後來我每次想起總覺得他這句話很神經……
那天是個很糟糕的一天,司宴帶著我從y婦幼醫院出來的時候,沈南庭也終於找了過來。
兩個男人見麵。
無聲的較勁兒在空氣中流淌,眼神彙聚,像是有一場一觸即發的大戰。
沈南庭咬著牙,視線落在了我臉上。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子,總之也是糟糕的。
沈南庭嗓音帶著哭腔。
“溫眠,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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