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行動還是心理上,我永遠都是這樣……
我開始厭棄這樣的自己。
我扭頭看司宴:“司醫生,真的很感謝你。”
“不用客氣。”
回到房間的那一刻,我終於卸下冷靜的麵罩,一瞬間回歸本性。
我知道今晚又是個無眠夜,於是隻能縮在角落裡,抱著自己的腿,無聲的落淚。
我摸著自己的小腹一遍遍的說對不起……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我就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了。
也許是靠著門板的緣故,我聽到走廊裡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我沉浸在悲傷中的情緒,一下子就抽離了一大半,於是我豎著耳朵聚精會神的聽著。
司宴家除了許阿姨和他沒彆人,安靜的很,這個點,難不成是司宴又下樓了?
於是,這個夜晚,我就光顧著聽腳步聲了……
後半夜的時候我上床睡覺了,這一覺醒來覺得口渴,我媽披上外衣起身想下樓倒點水喝。
結果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了客廳裡那個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男人。
如果不是今晚月色正濃,我眼力又好,怎麼可能看到那個幾乎要和夜色融為一體的男人。
是司宴的原因,我沒覺得嚇人。
我就那麼安靜的站在樓梯口看了一會兒。
他忽地起身。
我忙朝著樓道口躲了進去。
那人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乎是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
剛剛是怕突然下樓嚇到司宴。
但現在呢?
有些奇怪,我也不太好解釋自己的行為。
於是,片刻後我慢慢探出腦袋去看。
那個剛剛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男人此刻端著水杯在電視機前來回踱步。
他走來走去的樣子看著讓人抓馬。
我沒再下樓打擾他,而是原路返回……
第二天早上,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隻覺得苦惱,我這狀態實在太糟糕了。
睡得不好的緣故,眼眶是紅的,臉是浮腫的。
沒辦法我隻能下樓。
客廳裡不見司宴身影,許阿姨在廚房準備早點。
瞧見我的身影,她熱情的打著招呼,問我睡得好不好。
我點頭說好。
許阿姨端著剛蒸好的小籠包出來,瞧見我臉色,頓時笑了。
“你這哪裡是睡得好,分明是被打擾了好睡眠。”
我抿了抿唇,沒能理解許阿姨的意思。
她看著我笑了:“沒事,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我還是一頭霧水,司宴已經下樓朝著餐桌走來。
他拉出餐椅讓我坐一邊開口。
“昨晚睡得怎麼樣?”
我很心虛,畢竟頂著這樣一張氣色不佳的臉,很難說出自己睡得很好這樣的話。
但這是司宴家,我第一次冒昧前來。
如此荒唐。
他還能事無巨細的替我把一切都準備好已經讓我感激涕零了。
我怎麼能再因為自己的原因說睡得不好呢?
我點頭,張了張嘴,一個“好”字還沒說出口,他已經自顧自的說了一句:“我的原因……”
直到這頓早餐吃完,我都沒理解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後來,在很多年以後,當他聽到我問出這個疑問,將原因告訴我時,我很慶幸自己還能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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