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放棄,一根根手指被她扳開。
當沈南庭看到我滿手心的血跡時,他瞳孔驟縮。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眸中滿受傷和心疼。
我最終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原本死氣沉沉的房子,在我離開之後做了很大的改造。
屋子裡的窗簾全換成了舒適的水藍色,牆角擺著鮮花,一束束向日葵傲然綻放。
窗戶大開,暖暖的風輕拂麵頰。
我心裡不適,想鑽進黑暗的密閉空間,將自己整個人縮成一團,好似隻有那樣才是安全的,沒任何人能夠傷害到我。
我心裡這樣想著,也如願拉窗簾關門,最後躲進了櫃子裡。
是陳梨萬般開導,勸阻。
櫃門大開。
她索性就那麼盤腿坐在櫃子麵前跟我聊天。
她聲音很柔軟。
她跟我說某個地方的特色美食,我不曾穿過的鮮豔裙子,聊人生,談理想。
前者或許還行,可後者對於我而言是那麼的遙遠。
人生?
理想?
人生已毀。
理想,從未有過……時間過得太久,我竟忘了自己曾經也高談論闊,心中滿懷夢想。
我酷愛畫畫,一直都有一個藝術夢……
原先我的畫作還能得到青睞,可後來結婚之後,沈南庭一心要養我。
他不許我再將自己的畫作發到網上。
我隻能在閒暇無聊時鑽進畫室隨便畫畫……
我更加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畫作的靈感早已枯竭……
我自嘲的笑著。
陳梨沒有揭穿我的自暴自棄。
談話內容有接近於現實,她跟我聊我媽,聊宋晚瑜……
“就在來見你之前,我和你母親通過電話,她和一個叫宋晚瑜的待在一起。”
“沈南庭讓我喊她晚晚,溫眠,你知道嗎?人這輩子真心的朋友,不需要太多,一個就行。”
“那位宋小姐就很了解你,哪怕我這些年深造心理學,自以為從人的言語口氣微表情中就能摸透他們的心裡想法,可在模仿你的時候,我還是出了岔子,險些就被她發現端倪。”
“那位宋小姐陪在你母親身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很和諧。她們起你,我就說是沈南庭帶著我去散心,我不在a市了……”
“溫眠,這是你的想法嗎?”
從剛才開始,一直都是陳梨在說我在旁邊聽著,但此刻她忽然拋出這個問題,我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陳梨姐,謝謝你。我現在最不希望的就是我的事情牽連到我媽和晚晚,我不希望有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陳梨點頭。
恰好她的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即,嘴角綻放笑意。
“溫眠,你很快就要擺脫這一切了。”
我不明所以,下一刻,房門被輕輕打開。
那個大步流星走向我的是司宴。
陳梨站起來讓開位置。
“司宴,人在這兒。”
司宴穿著一套深色衣服,襯衫袖子挽起,露出他力結實的小手臂。
他看向櫃子的那一刻,目光忽然變得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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