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過飯之後,沈南庭就帶著我從這棟臨溪而建的竹樓走了出來。
我抬手擋著清晨的陽光。
嘴角弧度難得的勾起。
我們去了醫院,我做了一係列的心理測試。
最後,當心理谘詢師問我為什麼會那麼難過時,我整個人控製不住的顫抖。
我紅著眼眶淚水滾滾而落。
無論那個醫生問什麼我都不肯再開口說一句。
我隻知道自己好難過好難過……
我摸著自己的腹部,看著窗外的藍天,我想著我媽,想著我和沈南庭過去的十年。
如果那刻骨銘心的十年,我或許就不會這麼難過。
從谘詢室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站不穩,那個心理醫生扶著我。
陳梨和沈南庭等在門口的走廊裡,瞧見我出來兩個人一擁而上。
沈南庭饞著我坐到椅子上。
他和陳梨跟著那位谘詢師走的遠了一些。
“陳師姐,這位溫小姐的病情有些麻煩,如果診斷無誤,該是重度抑鬱。”
“她雖然不願意過多的透露傷心事,但在測試的種種表現中不難看出來,她已經有了很明顯的自殺現象。”
“而且,她手臂上,掌心都是自殘留下的痕跡……”
……
我很疲憊,腦袋靠在牆壁上望著談話的三個人。
我雖然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從沈南庭的麵部表情中不難看出他很震驚……
片刻之後,沈南庭率先朝著我一步步走來。
陳梨拿著手機,麵色凝重。
沈南庭走過來後一把將我抱進懷裡。
可我現在太討厭他的觸碰了,我抗拒著推他,心理上的排斥讓我想吐。
我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我強忍著。
陳梨將人拉開了。
“沈先生,人都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要再做出強迫她的事情了。”
沈南庭四虎很氣惱,他皺眉瞪著陳梨。
“陳醫生,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事,似乎跟你沒多大關係。”
“你是我請來的,希望你不要越界。”
聽到這些話,陳梨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從陳梨口中我知道了沈南庭帶著我來了江南。
這處水鎮風景秀麗,一場雨後,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像是入了畫。
我能聽到遠處的鳥鳴聲,本該心情愉悅,可我難受的很,身體上的懶散和疲憊讓我隻想一個人待著。
沈南庭難得的帶我出來走走,我卻根本不情願。
“我很累。”
沈南庭牽著我的手不鬆開:“醫生說了,到處走走,多曬太陽,對你的病情有好處。”
我木然的看著沈南庭:“我累了。”
說話的同時,我的手不自控的攥緊,尖銳的指甲刺疼掌心軟肉。
清楚的疼痛竟給了我一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我沉溺其中,力道越來越大,直到陳梨走過來輕輕握住我的手。
她用自己帶著暖意的手按揉我攥成拳頭的手。
她臉上表情溫和,垂眸時一縷黑發散落,她開口,聲音很輕:“溫眠,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有不好的情緒就發泄出來,彆傷害自己好嗎?”
“你這樣,那些關心你愛你的人看到了會很難過的。”
我手指攥的很緊,掌心根本不願攤開,但陳梨輕輕扳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