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
看著他跟我進了單元樓,等電梯的時候,我乾巴巴的說:“既然都到這兒了,那就去我家喝杯茶再走吧。”
這話說完我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這話是怎麼說的?
人家都跟我進電梯了自然是要去我家的。
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忽然瞧見司宴淺淺的勾了下唇角。
“你親自泡嗎?”
我硬著頭皮點頭。
司宴湊近了一點:“你要泡什麼茶?”
還好我媽平時喜歡喝茶,家裡茶葉不少。
“你想喝什麼茶?”
“叮——”
機械聲一響,電梯恰好到了。
我從電梯出來,轉身看司宴。
他摁了下關門鍵:“我朋友在樓上。”
我:“……”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他又勾起了嘴角。
笑意漸深,這次,他眉眼都很輕的彎了一下。
“今天不喝茶。”
他說:“下次再喝。”
電梯門徹底合上,我後知後覺被他耍了。
回去之後我用新手機登錄微信。
微信信息彈出的那一瞬間,我心口很輕的刺疼了一下。
那幾乎是窒息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能太久,僅僅隻是片刻就像是要死了。
我愣愣的看著最上麵的聊天置頂。
我媽,宋晚瑜,還有一個……老公。
我猛地閉上眼,手指點開沈南庭的微信,我顫抖著,淚水不受控的從眼眶裡爭先恐後的湧出來。
我咬著牙,近乎恨怒至極的刪除,拉黑。
他那些99+的信息我根本沒看。
離婚了。
我和沈南庭,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
我心裡輕聲默念這四個字,像是有儈子手拿著鈍刀一刀一刀的劃拉我的心臟。
十年青春,一朝成泡影。
那是我從十六歲到二十六的一整個十年。
我輕笑著打開窗戶,任由夜晚的涼風灌進來。
我手抓著窗戶外圍的鐵欄杆狐疑,這裡原本是沒有安放鐵欄杆的,為什麼忽然多了幾道欄杆。
這幾天我渾渾噩噩的逃避思緒,什麼也不去想,以至於根本沒發現自己臥室裡這些肉眼可見的變化。
我轉身去看。
房間裡一些尖銳的器物消失不見,書桌的桌角綁了布條,一體式的浴室裡,洗理台換成了圓潤邊角的……
天氣逐漸回暖,這些日子,我沒再出過門。
除了在我媽的要求下偶爾陪著她下樓在小區各處散散步以外。
我的生活回歸正常。
情緒跟著穩定下來。
即便我依舊不對勁,感覺不到任何快樂美好以外,其他的看著一切正常。
我媽的病情也穩定下來,在藥物的輔助作用下,我經常看到她嘴角的笑意。
李民上次來鬨過一回之後也沒再出現。
我媽不再是當年的張鳳霞。
如今幾乎沒人能再欺負到她了。
哪怕她和李民的事跡再一次在小區各處傳開,她也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跟人談笑。
她沒有將自己身上的不幸歸咎到命運上,而是輕聲道:“這種事怪不了彆人,說到底都是自己眼光不行。”
這天傍晚,我吃過飯後陪著我媽在小區廣場上散步,看大媽們跳廣場舞,忽然察覺到自己被人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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