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靠靠。”
我麻木的跪了太久,久到身上都失去知覺。
此刻腦袋靠在司宴高大身上的那一刻,我終於察覺到了疲憊。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
“好累啊。”
我看不清司宴臉上的表情,但他抬手,指尖搭在我肩膀上的觸感很清晰。
“司宴,我會一直這樣嗎?”
“會好起來的。”
我淡淡的笑著,嗓音很淡。
“你覺得我可憐嗎?”
司宴開口道:“溫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我沒說話……
司宴半蹲下來,他目光垂落,終於平視我:“溫眠,我靠吃百家飯長大,小時候人人喊打。”
“我沒感受到過世間溫情,我總覺得這個世界是冰冷的,我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灰暗。可是溫眠……我依舊很努力的活著。”
我輕輕啜泣出聲。
“溫眠,曾有個人給了我生的希望,她像是一團光芒照亮了我所有的前路。”
“因為她,我努力活著,在前路看到了希望。”
從餐廳出來的那一刻我就覺得自己胸腔處有東西憋悶著。
我眼眶灼熱像是有火要燒起來。
想哭,想痛哭!
但是我哭不出來,眼淚像是已經流乾。
終於在這一刻。
我的淚水決堤般順著那些情緒滾滾而落。
我啞著嗓音啜泣。
“所以,你的那個她呢?你們為什麼沒有在一起?”
司宴手指很冷,被雨水浸泡過的感覺。
他伸出那隻手,指腹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
我的淚水越來越多。
他拿出帕子擦。
這是他第一次給我擦眼淚用的帕子。
沒想到他至今還留著。
他說:“我的那個她還沒看到我,會有那麼一天的,我要光明正大站在她麵前,為她擋風遮雨。”
這趟淋雨回去之後我就發了高燒。
我不知道白天黑夜,隻知道自己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閉上眼夢裡都是我媽。
我哭著要她彆走,她卻對著我揮手,要我好好活著。
太痛了,我堅持不下去。
“媽——”
在這焦躁不安的睡夢中,我能感覺到有一隻燥熱寬厚的掌心落在了我的額頭上。
那人溫柔的撫平我眉宇處的褶皺。
他輕聲哄著我。
“沒事的溫眠,都會過去的。”
“堅強一點,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
我再睜開眼已經是兩天後。
宋晚瑜告訴我的。
當時她就在我床頭站在,整個人憂心忡忡。
陳野來家裡看我了,我發現他身後站著一個人。
我嘴唇乾裂,喉嚨像是有一團濃煙刺著,我疼得皺眉。
宋晚瑜當即為我遞來一杯水。
“姑奶奶,你可終於醒了!”
我笑著點頭,視線落在陳野和陳梨身上……
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二人七分相似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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