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司宴身體側躺,他維持著半起身的姿勢,似乎是伸手出去想要拿床頭櫃上放著的水杯,可因為沒拿穩將水杯打翻在地板上。
那木製的地板發出沉悶的聲響,好在杯子結實沒有打碎,水倒是灑了一地。
他想要起來收拾,我忙衝著他搖頭。
“你躺下,我來。”
司宴還是聽話的。
他看了我兩眼就乖乖躺下去,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我注意到臥室裡氣溫有些高,扭頭看了眼空調。
好家夥,盛夏的季節,他空調吹的暖風。
我先顧不得糾結這個,去找了個拖把出來,將杯子撿起來把地上的水漬拖乾淨了。
司宴閉著眼安安靜靜的,我做完這些輕手輕腳的走到他床頭看了他兩眼。
他原本泛紅的臉頰此刻紅的更加不像樣。
這太不正常了。
我一隻手撐在床側,另一隻手輕輕朝著他的額頭伸出去。
就在我指尖落在他額頭上的那一刻,閉著眼的司宴忽然間睜開眼。
與此同時,他一隻手快速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中一跳,嚇得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可為時已晚。
司宴手勁兒很大,他攥著我的手腕不鬆開。
“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發燒。”
司宴眼睛還沒完全睜開,他半眯著眼,聲音含含糊糊的。
“彆……彆打,我以後不跑了。”
“嗯?”
他身體一點點的開始顫抖起來:“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亂跑了,您放過我。”
他這是做夢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我眼睛一點點睜大,因為他攥著我手腕的手體溫過高。
我放在他額頭上的手掌也能察覺到他滾燙的體溫。
“不行,要去醫院了。”
我實在沒想到他會燒的這樣厲害。
“司宴,司宴。”
我輕聲喊他。
司宴手上的力道一點點消散。
他緊繃的身體也跟著放鬆下來,離開枕頭的腦袋,重新躺下去。
“司宴?”我喊他。
我整個人都坐到了床畔。
“司宴,你燒的太厲害了,這樣不行,快點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司宴沒半點反應。
我以為是自己聲音小,就湊他近了點兒:“司宴……”
司宴忽然抬頭,他身體跟著挪動。
我:“……”
他將腦袋枕在我腿上。
那滾燙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服布料清晰的傳遞到我身上。
我覺得我自己也跟著燒了起來。
“司宴!”
我臉爆紅。
司宴抬手。
他就這樣躺在我懷裡,可隻手像是有魔力,抬起之後,修長的食指準確無誤的落在我唇瓣上。
他挪動著自己的腦袋,找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整個人窩在我懷裡。
“噓——彆吵。”
嗓音壓的很低,很輕。
我躁動不安的心緒跟著平靜下來。
他說:“溫眠,我好累,讓我睡會兒好嗎?”
我能察覺到自己內心有一塊地方軟得一塌糊塗。
我想到宋晚瑜說的。
這人在我高燒不退時,整整三天守在我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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