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有很多次。
我親眼目送著沈南庭一次次離開……
剛開始關係緩和的那兩年,他每次出差都會要求我去送他。
助理拉著行李,他就牽著我的手一刻不鬆開,臨到飛機起飛的那片刻,他才會依依不舍的跟我道彆。
第一年,他會頻頻回頭,看我一眼,眼眶便跟著紅上幾分,到最後,近乎要落下淚來。
後來,離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他像是也跟著開始適應了,說是體貼,我怕我跟著受累,不會再要求我去送他。
也不會再有離彆時的依依不舍。
我是什麼時候看到他身邊多了個女秘書的呢?
大概是那一次吧。
冬天,大雪紛飛一天。
他臨時決定要去出差一趟,這一走就是半個月,他甚至沒有當麵跟我說,而是打來電話通知我。
我當時提出想要去送他,他說雪太大,道路結冰,太冷太危險了,他叫我乖乖在家等她回來。
我嘴上應承著說好,實則早在他說要出差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電話掛斷的後一秒我就穿好了外套,將自己坐了一早上的愛心午餐拿好。
原本是打算送到他公司去的,現在讓他拿著路上吃也好。
我當時心裡是這樣想的。
我開車抄近道去的機場。
在候機廳等了一會兒,瞧見沈南庭身影的時候我很開心,本意是要衝上去給他一個驚喜。
可我還是看到了。
當時的冷舒寧身材高挑戲睛,她挽著沈南庭的胳膊,兩個人有說有笑。
趙力拉著行李走在身後……
那是我作為一個女人第一次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當時的我沒有衝上去的勇氣。
我選擇了秋後算賬,可那時沈南庭不過一句輕描淡寫的:“她是我新招的秘書。”
“阿眠,我現在的工作量太大了,你應該知道的。我很忙,太忙了,身邊缺人手。”
“我可以去幫你。”
那人逗貓似的摸了摸我的臉:“彆鬨阿眠,你都沒工作待在家這麼久了,入了職場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怎麼還能指望你幫得上呢?”
“聽話阿眠,你就乖乖呆在家享受我給你的生活。這可是隻有沈太太才有的待遇。”
其實從那個時候我和他之間就已經拉開了差距……
……
“走了。”
過往的事情一想起來就像開閘放水沒完沒了。
還是司宴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茫然抬眸。
我和他已經到機場大廳了。
充滿離彆的地方總是人來人往。
司宴牽著我的手,聲音溫柔:“溫眠,你在想什麼?”
我搖搖頭:“一些瑣碎的事。”
“那我要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好。”
“我走了。”
他又說了一遍。
“嗯。”我心裡不舍,“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點頭說“好”,下一秒拉著行李跟著人流離開。
我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片刻,直到再也看不見。
我雙手插兜離開了機場。
回去的路上心裡空蕩蕩的,像是一下子在路上將什麼東西給丟棄了。
我……
討厭這樣的落差感。
上一秒還在高興,下一秒卻要為了離彆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