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有這樣硬氣的時候,可為數不多的勇氣都是為了維護宋晚瑜。
宋母沒想到我會打她。
她捂著臉停頓片刻,忽然尖叫!
宋父無奈的上前拉她。
“你一個沒爹媽的野丫頭居然也敢打我!”
宋晚瑜臉上所有的平靜都是在醞釀此刻的這場風暴。
她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忽然發怒。
她掙脫我的手上前就揪住宋母的頭發撕扯。
巴掌緊跟著落下……
醫院本就是要安靜的地方,但此刻因為我們幾個而亂成一團。
周圍亂糟糟的。
醫院安保上前維持秩序。
最後顧錦程也跟著上前參與混戰!
我們四個人中一直維持淡定的是司宴。
最後是他出麵解決了這所有事……
我們接宋老爺子回家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宋晚瑜撐不住終於倒地。
現在輪到我照顧她。
這個機會就像是老天爺賜予顧錦程,他全程忙前忙後,腳不沾地,拚命的以宋晚瑜合法丈夫的身份擠進了宋家。
宋父受製於宋母,原本也沒打算大辦。
但因為顧錦程,這一切都變了。
顧錦程也因此讓所有宋家人都知道宋晚瑜有他這樣一個丈夫,強大的後台。
他的父母也很給力,高調出麵給宋晚瑜撐腰。
最後,我們這些人風風光光的送走了宋老爺子。
等到一切結束,徹底的安靜下來,宋晚瑜蹲坐在台階上,她看著療養院宋老爺子的房子,眼淚一顆顆滾落。
現在的她就像當初我媽離世時的我一樣。
無助茫然。
我們都在近些年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相繼離世。
這種痛苦怕是要用一生來銘記。
“晚晚,這條路我們誰都是要踏上的,所以,振作起來好嗎?”
宋晚瑜輕輕伸出手,她想用掌心接漫天落雪,但那潔白的雪花落在掌心變因手上溫度快速融化。
它融化的速度太快,快到人的肉眼甚至都看不清雪花的形狀它就成了水。
“晚晚,我知道,我隻是在想當年的事,當年如果爺爺沒去孤兒院把我接回來,我現在是不是就不用這樣痛苦了?”
“我總覺得這些都是一場夢,我根本不敢相信……每次我來,爺爺都拄著拐杖在門口等我……”
“他背影佝僂,彎著腰……咳嗽的時候像是隨時要倒下……但他知道我愛吃蓮子,他會用一下午的時候給我剝好多蓮子。”
她另一隻手掌緩緩張開。
手心裡一堆蓮子……
“不管晴天下雨,他甚至不知道我要來,但他風雨無阻都會被我剝……”
“護工阿姨跟我說,應季的時候蓮子很好賣,出了門隨時就能買的上。但等季節過去了不好賣了,他就會翻牆偷跑出去……他記性其實很差了,他不認路,但還是會跑好遠去給我買蓮子。”
宋晚瑜說到這裡的時候整個人哽咽不已。
她輕輕閉上眼,淚水滾落。
我緊緊抱著她。
“晚晚,以前,我也以為我媽能一直陪著我,我始終不相信她會撒手把我丟下……可每次我想她的時候,抬頭看天,夜晚的星星都格外的亮……”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她沒走,她其實一直都在我身邊,在我心裡……”
宋晚瑜哭的累了就那樣靠著我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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