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半點不管客廳裡已經吵起來的兩個人。
王小婷夾在中間無奈的說著什麼……
他隻顧牽著我往外走,走到院子裡了,客廳的爭吵聲這才被隔絕在起來。
“嚇到了嗎?”
司宴見我不說話,側頭看向我問。
我搖搖頭:“這倒不至於。”
司宴安慰似的用指腹摩挲著我的手背,他輕輕說著:“他們已經習慣了用這樣的相處模式。沒人能夠乾預。”
我微微抿唇:“他老人家其實想向著你,可如今看來不由他了。”
司宴道:“你看的很透徹。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梅姨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聽周邊的人說她曾經溫柔善良,是個很好的人。”
“隻可惜後來發現了我父親在外麵包養了不止一個女人。他以單身欺騙我母親,後來有了我這件事才沒能遮掩住。”
“聽說我是在還沒滿一周歲的時候就被他們丟棄了。母親將我視作恥辱,父親卻礙於梅姨不敢將我接回來……”
“我記憶中關於父母的畫麵很少,唯有記得的都是那些曾經給過我一口飯吃的人……”
“如今,我父親被梅姨製的死死的,他也不敢吭聲,哪怕後來發現小婷不是自己的親骨肉他也不敢說什麼。”
“畢竟,一段感情裡,男女雙方應該是平等的,可他卻先背叛了這段婚姻,沒能抵住誘惑選擇了做這種不忠不義的事,那就不能怪梅姨報複。”
司宴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很平淡。
仿佛這些事都跟他沒多少關係。
可我在旁邊聽著,卻隻覺得心如刀絞。
有過那樣的成長經曆,可他卻還能長到如今這樣優秀的模樣,實在很難得……
“以前的那些日子很難熬吧?”
司宴看著我笑了一下:“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好像那些事情都跟我沒什麼關係。隻是自從心裡有了你就想讓自己變得優秀些,再優秀些。”
“隻要那個人是你,不管是什麼樣都沒關係。”
司宴牽著我的手手歎息,他抬手比劃。
我們望著麵前一派洋氣的獨棟小洋樓。
他說:“這裡曾經還是青磚紅瓦的中式風房子,房子裡鋪著大片的木頭地板,我記得那個時候你穿著粉色的公主裙,腳上踩著皮鞋,很喜歡在木製地板房上將腳步聲踩地很響。”
“那……那個時候的你在做什麼呢?”
司宴說:“那時候房子裡有地下閣樓,堆積雜物什麼的……”
我微微皺眉,司宴難不成住在哪兒?
他坦然一笑:“梅姨同意父親將我接回去,條件就是對於我的成長照顧,父親不得插手。”
“所以那個時候我就被安排在了閣樓裡……”
他微微眯眼,回憶從前。
“我原本是生活在黑暗裡的,隻是那天你的腳步聲太響,我實在被吵得沒辦法了這才頂開閣樓的門爬了上來……”
我心裡很酸澀。
那段故事是美好的。
我眼底甚至蓄滿淚水。
“因為久居黑暗,突如其來的光芒刺得我有些睜不開眼,這麼多年我一直都不明白當時的光芒為什麼會那麼的耀眼,直到我和你再次重逢,我才發現原來我生命裡的那束光一直都是你……”
“溫眠,是你救了年少時的我,讓頹廢沒有目標的我有了想要變得更好的決心。”
我輕輕抱住司宴。
“同樣的,你救了二十六歲的溫眠,把我拉出了泥潭。”
司宴說:“以後我們就要抱團取暖,一輩子不離不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