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喻輕笑著與周晨往外走去。
周遊剛轉身,葉清幽就道:“耽誤你一會唄,我師尊還有話讓我問你呢。”
周遊點頭,“行,那你們先去。”
周晨和景小喻這才走了。
“我餓了。”
葉清幽坐下,卻是看著周遊。
周遊無奈,“做的都在這了。”
童慶道:“還有湯。”
“那就喝湯。”
葉清幽還是看著周遊。
童慶覺得,自己大概不適合站在這裡了。
周遊耐心本來就極好,她這麼說,那便由著她的性子去隔壁給她盛了一碗。
麵紗稍稍揚起,葉清幽一勺一勺的喝了起來。
她大概是真餓了,因為幾乎沒有停下來。
周遊站在那,也沒說什麼。
本來他就可以指使大家做事,大家也可以指使他做事。
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可忽地,周遊愣了一下。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在湯碗內,掉在桌子上。
沒有聲音,她隻是低頭坐在那,依舊還在喝湯。
周遊走了過來,輕聲道:“怎麼了?不好喝嗎?”
葉清幽搖頭,“你彆和我說話,我過一會就好。”
她擦拭著淚水,“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很難過。”
她連聲說著對不起,似乎怕被人看到了自己的糗態,又似乎怕影響到了彆人。
周遊有些沉默,他不知該如何去做了。
想來,她一定是傷心極了。
不然,為何她的哭泣卻沒有一點聲音?
想來,她一定是太顧及彆人的感受了。
不然,為何連哭都不敢讓人知道?
童慶走了出去,他覺得有些壓抑。
周遊伸手按住了葉清幽拿著湯勺的右手。“彆喝了。”
那身軀在顫抖著,她低著頭看著桌子。
“我……我……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我什麼都聽我師尊的了,卻還是做不好。”
她不是在問周遊,她隻是在問自己。
一個常年在山上修煉的人,連玩耍的時間都沒有,又哪裡能夠接觸太多人?
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自己什麼都聽師尊的了。
可到頭來,事情卻依舊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往前走。
甚至,以她的修養,以她的品性,都想下藥了。
她想,她可能把自己弄丟了。
丟在了某一段歲月中,丟在了最開始的相遇中。
她想,周遊一定排斥著月皇宗接近他的最初目的。
她很想說,不是那樣的。
最起碼,早就不是那樣了。
她想,不能夠那麼說,不能夠將過錯歸結在師尊的身上。
可為什麼……
都那般想了,卻還是那般委屈和傷心呢?
周遊靜靜的看著葉清幽,心底也有著絲絲的難過。就像他和姬豪說的那樣,他也不懂,他隻是知道,隻是書本上的了解。
他不知道什麼叫愛情,他年齡雖大,但他自身並沒有感受過。
隻是看著她哭,心底便就多了幾許不忍,似乎每一滴淚水都落在他的心間。
周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個濫情的人。
最起碼在他的理想中,十個八個不嫌多,三個五個不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