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隻是一種說法,因為他從來都沒有付諸行動。
他不由在想。
如果一個男人讓一個愛自己的女人哭泣,那一定是這個男人做了非常混賬的事情。
雖然,他周遊並沒有做什麼。
好一會,葉清幽胡亂的擦拭著自己的淚水,麵紗都濕透了。
葉清幽仰頭,她又笑了起來,梨花帶雨。
“你看,我沒事了吧。”
她笑著說著。
周遊抬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花。
她帶著淚的笑著說,“周遊,我從沒求你幫過任何忙吧?”
周遊點頭,“是的。”
葉清幽笑道:“那你可以把你的時間給我嗎?”
周遊詫異,“這怎麼給?”
葉清幽道:“三息的時間,我隻要你三息的時間,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能反對。”
周遊迎上了那雙眼睛。
他想三息的時間能乾什麼呢?
也就跑出十裡路。
換做往日,他自然拒絕,
但這一刻,卻是不忍心拒絕她。
“好。”
周遊點頭,他沒法拒絕一位哭的讓他心顫的女子。
聲音落下的那一刻。
香風撲麵而來。
那紗巾飛了出去。
周遊下意識腦袋後仰,可最終還是放棄了。
溫熱的柔軟似是這天下間的唯一。
笨拙而生澀的動作又透著幾許稚嫩。
她將自己掛在他的脖子上,移開麵龐湊到了其耳邊。“我真的要回去了,我要當宗主了。”
她的聲音是那般的輕,那麼的苦澀。
周遊抿嘴,嘴裡是鹹的。
周遊沒說話,因為他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像師尊的評斷一樣,他總是遲鈍的,對很多事情的反應比很多人都要慢上一些。
葉清幽將麵龐埋在周遊的脖子處,她很想告訴他。
師尊和她說,要麼成婚,要麼接任宗主。
這其實談不上是主動選擇,而是一個被動選擇。
宗主的一生,當奉獻給宗門,特彆是像月皇宗這樣的地方。
葉清幽鬆開雙臂,雙手捧住周遊的臉,認認真真的端詳了一番,然後像一股風一樣離開了。
周遊茫然的站在餐廳門口,童慶就在一旁靠牆坐著,手裡玩著天工閣的機關玩具。
童慶抬頭看向周遊,“她真是漂亮極了,我想,美這個字,應該是為她創造的,她的臉就是漂亮的模板。”
便是驚鴻一瞥。
童慶也看得分明。
周遊沙啞著嗓子,“我似乎什麼都沒做,卻傷害到了彆人。”
童慶腦袋靠在牆壁上,“可能就是因為你什麼沒做,所以才傷害到了人。”
周遊低頭,“為什麼又是苦的?”
童慶道:“因為本來就是苦的。”
周遊仰頭,“我思緒有些亂,似乎懂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懂了。”
童慶輕語,“因為沒有任何人可以在感情中保持絕對的理智,如果有,那就是不夠愛。”
周遊搖搖頭,徒留一聲歎息。
童慶笑道:“無意偷聽,她若是當月皇宗的宗主,那這個事情必然是要昭告四方的。”
周遊看向童慶。
童慶笑道:“她完全可以不告訴你,她若不想當,還可以搬出你的名號。區區月無瑕又哪裡有膽量脅迫她?我想,她也應該很亂,亂到隻想找件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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