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鹿聞言,哭聲立刻止住了,她小步走到李乘風身邊,都忘了她渾身上下就剩一塊兒遮羞布了。
“為什麼?”
趙白鹿生平第一次落到如此境地,根本靜不下心仔細去想前因後果。
反觀李乘風單手托腮,笑盈盈盯著麵前兩條大長腿,先咽下一口唾沫,之後才說道:“就這麼看著也不錯,該說不說,我那老舅這件事做的漂亮啊!”
趙白鹿這才想起什麼,又趕忙伸手捂住胸口,可轉念一想,都快被看光了還有什麼好遮擋的?
於是她淚水打旋兒,急得直跺腳:“你快說啊!”
李乘風笑個不停,解釋道:“遭遇刺殺,是不是劍門不重要,就是一個借口罷了,那時起你劍門便已經被當做給猴兒看的雞了。要保你劍門,除非讓我那老舅與顧玄風覺得有更劃算的法子。我讓你跟我同吃同住,你推著我招搖過市,就是給他們多走一步棋的機會。事情還是這個事情,但將來傳出去的順序會變,先是我在劍門地盤兒遇襲,之後是皇帝震怒、國師欲南下,然後才是你委身與我,同吃同住睡一間屋子。”
趙白鹿又是一愣:“可是……為什麼?”
李乘風揉了揉眉心,心說天底下怎麼還有這麼笨的人?
他轉動輪椅去床邊,將那衣服抱起走來,這才說道:“你覺得這消息傳出去,其餘六門的人會怎麼想?”
衣裳是竹青色的,這家夥早就準備好了!還有這鞋子怎麼回事?讓我穿涼鞋嗎?
她拿起衣服披在身上,皺眉道:“即便如此,我們還可以解釋的,顧老魔栽贓陷害,這是顯而易見的離間之計。”
輕輕拍了拍桌子,李乘風長歎一聲:“裝什麼正人君子啊我?”
趙白鹿嗖一聲退了出去,站在了李乘風身後。
李乘風輕輕拍了拍輪椅,重新轉向趙白鹿,平平淡淡一句:“今日你我登山,兩千學子看著,其中少不了你七大門安插的細作吧?你說,若是明日一大早觀天院開始教學子們禦劍術,你劍門還解釋的清嗎?將來消息傳出,恐怕隻能是你劍門以你與禦劍術跟大瑤做了什麼交易,劍門跟大瑤王朝已經是一個陣營了。即便再怎麼解釋,其餘六門與你劍門終究還是會有嫌隙。人心這種東西,一旦有了裂縫就是不可彌補的,縫隙隻會越來越大,不可能愈合。
趙白鹿終於是明白了,這是一場針對劍門的陽謀!卻也是針對其餘六門的陰謀!
她前腳到的觀天院,一天一夜之後觀天院便有了禦劍術……劍門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了。
李乘風又說道:“以後還是少看點沒腦子的書,容易讓你也沒腦子。還有,劍門或許有退路,因為顧玄風早晚要死,但你沒有了。”
趙白鹿自嘲一笑,呢喃道:“是啊!六大門會覺得是我爹以禦劍術換劍門安穩。對劍門來說,卻是我外泄了禦劍術,即便我爹是宗主,劍門也容不下我了。”
李乘風點了點頭,微笑道:“既然都如此坦誠了,就多告訴你一些事情吧。明日午時之前皇帝的旨意肯定到,會賞你很多東西,宅子、田產,反正怎麼顯得重視你怎麼來。至於我那老丈人,至少也會封個公爵柱國之類的。”
說著,李乘風伸手探去袖子裡,取出了另一本冊子遞給趙白鹿。
“事先告訴你,明日所教禦劍術不是我給的,教劍之事,也是聽到讓我們來觀天院時我才想到的,信不信是你的事。”
李乘風重新坐下,笑盈盈道:“成親之前我不會動你,但睡一個屋子一張床是改變不了的事情,我不是什麼柳下惠。我雖然還沒碰過女人,但說不好偶爾會忍不住動手動腳,得先跟你說好。”
可趙白鹿哪裡有心思理會李乘風所言?她這會兒麵色煞白,顫抖著手臂將那墨跡才乾不久的冊子從前翻到了最後。
終於,她看向了李乘風,眼神有些無助。
“劍門流傳下來的禦劍術,從來……就隻有兩重而已,你為什麼會有第三重?”
李乘風笑盈盈道:“想知道啊?那再打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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