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飛瀑之下走出一道倩影,薄紗內襯就貼在雪白肌膚之上,白色褻衣清晰可見。
趙白鹿咬了咬牙,光腳走進來了一處屋中。屋裡點滿了蠟燭,與白日無二。
李乘風聽見了腳步聲,但並未回頭,他忙著寫機關靈樞的煉製法門呢。
門吱呀一聲關了,趙白鹿的聲音略微有些發顫。
“聽到賜婚旨意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要嫁給你了。”
李乘風還是沒回頭,隻說道:“你可以不從,也可以自儘,辦法多的是。”
趙白鹿苦澀一笑,頭發上的水珠滴在青石地板,聲音極其清脆,在這冷清屋子裡,甚至有些沁人心脾。
她呢喃道:“原本想的是借這件事讓你做擋箭牌,攔住那些煩人的家夥。然後拖著不成親,即便成親了也要保住身子,等到顧玄風一死,我就殺了你。”
李乘風嗯了一聲:“想法雖好,卻有些不切實際了。”
趙白鹿略微一歎,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好在你還沒有那麼討厭,為了劍門,我說到做到,希望你也說到做到。彆裝了,轉過來吧。”
說這話時,她其實咬著嘴唇。
李乘風嘴角一挑,放下手中的筆,推動輪椅轉了過去。
“真白。”
秋日飛瀑之下淋了半個時辰,趙白鹿此刻身上冰涼,可李乘風轉身之時,她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燙。
讓她不解的是,那家夥到現在眼神還是那麼乾淨。
她緊咬著嘴唇,將身上紗衣輕輕脫下。不知道怎麼回事,進門前以為自己想好了,可這會兒還是覺得委屈,淚珠不由自主的自臉頰滑落。
李乘風雙手交叉,直愣愣望著,卻又無動於衷。
趙白鹿呆立原地,嘴唇都快咬破了,“還不夠嗎?”
李乘風這才抬手:“好了,很好看,但還是留點兒期待吧。”
此時此刻,她就直愣愣站在李乘風麵前,渾身上下隻剩下一道褻衣。
說話時聲音有些哽咽:“滿意了?你要怎麼保我劍門?”
李乘風笑了笑,輕聲道:“皇帝對我的愧疚不可能一直有,我囂張跋扈也是要有限度的。你說得對,旨意下了你必嫁我。好在是你長得不賴,這會兒再看,我還真有點兒心動。”
說著,他指了指床邊的匣子,輕聲道:“給你準備的衣裳,你那身我不喜歡,以後照我喜好穿衣服。”
說罷,便又回身拿起筆,繼續寫他的東西了。
他什麼都沒乾,趙白鹿應該高興的,可她卻更委屈了,一下子哽咽了起來,幾息之後,冷不丁噘嘴大哭:“你都把我衣服脫了,還什麼都不做,你為什麼這麼羞辱我?”
李乘風無奈回頭,沒好氣道:“你聽聽你說的什麼話?那你過來我摸兩把?”
趙白鹿擦著眼淚,哽咽道:“你滾!”
李乘風一歎,伸手拿起方才寫的東西,輕聲道:“這是我守住鎮妖關的底氣,拿它換你劍門,我虧得慌。但如果有什麼變數,我也隻能這麼去換了。這東西出手,換你劍門綽綽有餘,畢竟顧玄風真要屠儘劍門的話,也拿不到你們所謂底蘊,說不定連那座靈脈也無法到手。彆哭了,再說我真把你怎麼樣了又如何?那不遲早的事情麼?”
哭的太煩人,李乘風無奈至極,隻得說道:“這是一場交易,原本顧玄風是肯定要去你劍門的,但從你跟我睡一個屋子起,劍門就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