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路前腳剛走,趙白鹿便憑空出現在了李乘風身後。
撕下麵皮,姑娘翻手取出一柄兩側開刃,與槍差不多長的陌刀。
將陌刀遞去,她淡淡然道:”喏,送你的。奇形怪狀的,非槍非槊又非刀。“
說罷,她背著雙手,一蹦一跳的往錢樹生的院子裡去,要去看看左丘藍嬋。
可事實上,有位身著藍衣的女子一路尾隨朱無路,已經入了長安。
另有兩位凝神後期,也已經進城了。
兩人分彆去看了前幾日死在街頭的無頭屍身,進去時神色悲愴,出來時卻輕鬆了不少。
而城東一處宅子,有位女子穿好了衣裳,趁著夜色出門,走進了名為向青雲的酒樓。
若左丘藍嬋在此,定然認得出,女子麵前的老人,正是當然圍殺她的人。
此時此刻,老者手中端著茶碗,身著白衣,一副仙風道骨模樣。
“見過那位劉公子了?”
女子恭恭敬敬作揖,點頭道:“見過了,丹藥已經煉製出來,但那好色之人卻要黑袍人將趙白鹿擄去給他才肯交出丹藥,雙方約定在本月十五。”
話鋒一轉,“另外,那劉公子說,那枚丹藥之中有他師父早年間尋到的金丹碎片,是有五成把握能讓凝神修士結丹的。”
老者聞言,沒忍住笑了起來,“這種鬼話你也信?”
女子卻道:“可那劉公子神魂之渾厚,怕是連宗主也遠遠不及,他是個凝神修士無疑。我摸其骨相,至多十七八歲,如此年紀的凝神修士,恐怕是凝神巔峰了。我們朝天宗從來不缺丹藥,卻連能在十七八歲便入黃庭的人都沒有。”
話鋒一轉,女子繼續說道:“更何況,單單一道琉璃金身的功法,就足以看出其師父之神奇了。晚輩覺得,不可不信。一旦真有作用,那大瑤王朝,可就又有一位金丹了!”
老者擺了擺手,“那老而不死的家夥,想利用我?到時候搶來丹藥便是,真假一試便知。”
那就看看到底是誰利用誰了。
老者站起來走到窗前,眯眼望向外麵。
第三次天地大變將至,劍門、清靈島,這兩根牆頭草非除不可!
若非那兩個老家夥動了惻隱之心,人世間又怎會出現一個顧玄風來?若非有個顧玄風,三十年前第三次天地大變已然開始了。
想到此處,重重拍向窗台。
三次大變之後出現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大道所向!
大道終歸是要朝天啊!
今夜長安,熱鬨非凡,宮城之中也熱鬨。
皇後不喜歡見外人,性子向來孤僻,侍女也不多。
夜半三更的,卻有人走入了皇後寢宮。漆黑夜晚遮不住凝神修士的眼睛,她也並未散開神識,卻對此地極其熟悉。
女子走到櫃子前,取出了一壺酒,轉身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
“霜兒的屋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閉著眼都找得到,還是我愛喝的果子酒,早知道我要來?”
話音剛落,床上立時有了答複:“鳧兒死了,又傳說嬋兒被乘風殺了,師姐當然會來。”
這位不速之客,當然是清靈島主魚清清了。
抿了一口酒,魚清清長歎一聲:“皇後的寢宮如此清冷,當年為李擎蒼除出根骨廢去修為,劃得來嗎?”
皇後哈哈起身,也未點燈,隻是走過去,輕輕拉起了魚清清的手。
“師姐想怎麼辦?”
魚清清抬手掐了掐皇後臉蛋兒:“鳧兒的確該死,卻不該李乘風去殺,此事我要給宗門、給老祖一個交代,你也知道,鳧兒是那位的孩子。至於嬋兒,還活著呢,我見著了。”
說著,魚清清呢喃一句:“上次來,就想看看霜兒,可我暗中來的,又怕被師父知道。”
皇後一愣,“師姐來過長安?”
魚清清點了點頭,道:“兩年前來過,是秋月姐姐寫信,我當然要來。”
皇後一臉疑惑:“秋月?是被奉月宗除名的那個?不是早就死了嗎?師姐還與她相識?”
秋月這個名字,是幾十年前奉月宗一位絕色美人的名字。
魚清清笑了笑,搖頭道:“沒死,後來嫁給趙溪坪了。”
可現在,確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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