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蕭瑋安手中折扇“啪”地合上,敲了下旁邊少年將軍的肩膀,“夜衡,你可要與我們一同進宮麵聖?”
沈夜衡與他身邊那幾個吹捧他的將門子弟不同,他是真正手握實權的黑虎騎少主,襄平侯在軍中的繼承人。
也是蕭瑋安如今最想要拉攏的人。
若是從前,蕭瑋安或許還不抱希望,但這些時日,他聽說了蕭瑾寧在燕京城做的那些好事,覺得襄平侯府的態度似有變化,正是他挖牆腳的時候。
沈夜衡對這位去邊境不會用兵,隻會挑事、摘桃子的二皇子並沒有什麼好臉色,也不想與他同行被人劃分到他那個陣營,於是冷聲拒絕“不必了。我先回府見過父親,之後再與父親一同入宮。”
當初離開燕京城的時候,襄平侯府與蕭瑾寧的婚約板上釘釘,完全就是綁在一起的。
所以去了邊境後,蕭瑋安一派自然是卯足了勁地對付沈夜衡,試圖抓住襄平侯府的小辮子,重創三皇子一黨。
但現在,襄平侯府與蕭瑾寧可沒姻親關係。
蕭瑋安對於沈夜衡的冷淡態度也不惱,還笑道“是該先回家看看。聽說你親妹妹被父皇封了平寧縣主,你們兄妹倆還未正式見過吧?也不知是怎樣的奇女子,竟能得父皇如此破例封賞。”
蕭瑋安雖未曾見過沈綰梨,但他在邊境卻沒少關注京城的消息,對這位平寧縣主頗為好奇。他覺得,他那位三皇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若非他已娶了忠勇侯府嫡女為正妃,他都想要找父皇賜婚求娶平寧縣主了。
聽到蕭瑋安提及沈綰梨,沈夜衡眉頭微皺,想起了之前念嬌寫給他的那些信,信箋上還沾了胭脂淚痕,顯然寫信的時候已是委屈至極。
他不在京城的這些日子裡,沈綰梨沒少欺負念嬌,不僅在府中帶著表姐們孤立她,還害得她隻能嫁三皇子為妾,可謂惡毒。
沈夜衡聲線冰冷“什麼縣主,不過是父親虧欠她,才向皇上破格請封的罷了。我沈夜衡隻有沈念嬌一個妹妹,沈綰梨算什麼東西。”
蕭瑋安聞言眯了眯眼,他知道沈夜衡尤為護著沈念嬌,沒想到就連親妹妹都比不上,但沈念嬌是蕭瑾寧的側妃,這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本皇子怎麼聽說,她嫁給三皇弟後就改回了陸姓?夜衡,她如今是三皇子的側妃,是懺思伯府庶女,可唯獨與襄平侯府沒有關係,可算不上你妹妹了啊。”
蕭瑋安說著還拍了拍沈夜衡的肩膀。
沈夜衡直接將他的手撂開,一夾馬肚,獨自駛離了行伍。
蕭瑋安麵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來,坐在馬背上打開扇子慢慢地搖著。
旁邊的忠勇侯府長子秦破軍冷哼道“這沈三可真傲,連殿下都不放在眼裡。不過殿下你明知他一向把沈念嬌當眼珠子護著,就連親妹妹都比不上,何必說那些話惹怒他?”
他也是有妹妹的人,若是忽然被家中告知,一直寵愛的妹妹不是親生的,親生的又與他妹妹有衝突,想必也會向著從小一起長大的。世家之間,雖重血脈,但血緣卻不代表著親情。
“試探下沈念嬌對他的影響罷了。破軍,襄平侯府於我們已不是敵人。”
蕭瑋安的正妃就是秦破軍的親妹妹,他對他態度很是親近,“稍後拜見過父皇,你同我一起回府看看芙兒吧,你們兄妹倆也許久不見了。”
說到妹妹秦芙,秦破軍黢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好。我們離京的時候,芙兒就已有了兩個月身孕,想來如今也快要臨盆了。我馬上就要當舅舅了。”
蕭瑋安也笑了起來,“是啊,本皇子也要當父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