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踹門聲響起,陽陵侯夫婦相視一笑,隻覺心頭無比痛快。
兩個月來,自從沈傾性情大變之後,他們不是在吃癟,就是在吃癟的路上,如今終於能揚眉吐氣一回,心中舒爽極了。
門外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木槿那裡。
如今沈傾和幾個貼身丫頭都不在府中,整個聽瀾院能拿主意的就隻有木槿這個二等丫鬟。
剛剛聽說陽陵侯夫婦朝著這邊趕來的時候,木槿當機立斷就讓門房丫鬟把院門鎖了,隻想著能多撐一會。
木槿看向一臉慌張的門房丫鬟,“陳護衛和秋姨娘那邊可都送消息過去了?”
門房丫鬟點頭,“都送過去了,不出意外的話,兩人應該就快到了。”
沈傾在陽陵侯府相熟的就隻有秋姨娘和陳護衛,秦鸞其實也算一個,但她這幾日就要臨盆了,木槿怕生出亂子來,便沒有將消息送到拂春堂。
木槿起身,徑自朝著聽瀾院門口走去。
她很清楚,那道門,攔不了陽陵侯夫婦多久的。
她不知道沈傾如今身在何處,但隻要她還活著,就會拚儘全力守住沈傾的東西。
木槿剛走到門前不遠處,那扇門便被幾個小廝大力撞開,“砰”的一聲響起,兩扇門同時砸向院內,濺起大片煙塵。
煙塵散去,陽陵侯夫婦並肩走進院內,麵上儘是勝利者的高傲姿態。
兩人沒有多看木槿一眼,徑直朝著沈傾的小庫房走去。
看清兩人的意圖,木槿上前一步,攔在兩人身前,“侯爺,夫人,少夫人如今不在院中,侯爺夫人若是有什麼事,奴婢可以代為轉達。”
陽陵侯夫人這才多看了眼前的小丫鬟一眼,嗤笑一聲:“你什麼身份,也敢攔我?”
木槿福著身,聲線平穩極了,“奴婢是少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少夫人離開之時,將聽瀾院悉數交給了奴婢打理。”
木槿儘可能的拖延著時間,等陳岐和秋姨娘到來。
然而,木槿隻是一個丫鬟,到底是人微言輕,而陽陵侯夫人又認定沈傾已死,所以對於沈傾的人更是絲毫不放在眼裡,就見她轉頭看向張媽媽,聲音裡滿是上位者的不屑,“張媽媽,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知道,頂撞我的下場。”
張媽媽會意,朝著陽陵侯夫人點頭,然後朝著木槿走去。
淩厲的巴掌狠狠落下,木槿麵色平靜,不閃不避,任由張媽媽掌摑。
接連十個響亮的巴掌落下,木槿嘴角溢血,雙頰紅腫一片。
張媽媽又啐了一聲“賤骨頭”,才趾高氣揚的走回陽陵侯夫人身側。
看著木槿已經失了原本模樣的麵容,陽陵侯夫人心頭更加舒暢了,沒再為難木槿,再次朝著沈傾的小庫房走去。
卻不想,木槿竟然再一次攔在了她的身前,聲音裡滿是堅定,“夫人,前麵是少夫人的小庫房,少夫人有令,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陽陵侯夫人頓時氣笑了,“看來還是打的輕了,張媽媽,你再來教教她,什麼叫規矩!”
說完,同陽陵侯一起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顯然是準備教訓完木槿再取沈傾嫁妝。
沒能親眼見到沈傾的死狀,那便朝她手下的丫頭下手,也算是出了陽陵侯夫人的一口惡氣。
而這倒也剛好趁了木槿的意。
張媽媽再次上前,一邊掌摑木槿一邊啐罵:“我看你這個小賤蹄子是真被少夫人慣壞了,竟然連夫人都敢頂撞,今天不打掉你半條命,我都對不起夫人對我的信任!”
木槿一言不發,任由張媽媽打罵,餘光卻是朝著門口的方向飄去,卻又失望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