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麵容愈發模糊起來,依稀聽見那人道,“是你”
昏沉中想著,再爭個是誰又有什麼用呢?
這一遭能不能熬過去,誰又能說得準呢。
再看不清那人的臉,也再聽不見那人的話聲,眼前一片黑暗,腦中也一片空白,整個人一輕,似飄蕩到了九天之外,再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隻以為就這麼死了,可肚子裡翻攪的疼使她醒了過來。
一旁的火堆早就熄了,餘燼裡的火星子也幾乎沒有了,天雖還亮著,可惜不見了日光。
這一片片高大的板栗樹遮天蔽日,不知是已經過了一個大長夜,還是第二個天黑就要來了。
手還被人握著,隻是沒了力道。
握她的人還昏迷不醒,那兩個護衛也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如今是什麼狀況了。
你瞧,他們也並沒有解藥。
腹中還在隱隱作痛,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掙紮著起身,爬到蕭延年身旁,壓得一地的板栗葉咯吱作響。
去探那人的鼻息,那人還有氣。
護衛氣息雖弱,但也還有些許。
是了,她並沒有下致死的量,想必蕭延年也很快就要醒來。
那就很快也會像她一樣起身,能起身,就定要追捕。
趕緊動手卸了那人的佩劍,卸了佩劍,又去扯開那人腰間的帛帶。
因了昏迷,那人身子極重,她費了好大的力氣,作力去拉。
忽而被人一把扣住了手,駭得阿磐心裡咯噔一聲,這便聽見那人開口說了話,“你乾什麼”
是把那人驚醒了。
轉眸去瞧,那人還在栗葉之上臥著不能動,還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隻是一張臉白得像個鬼,眉頭緊蹙不得舒展,一雙晦暗的眸子盯著她,馬栗的勁兒還沒過去,因而說句話也喘得有些厲害。
阿磐避開那人的眸子,不去答他,拚力去撥開那人的手。
那人初醒,沒那麼大的力氣,額際青筋暴突,指節也白得像個鬼,“說!”
到底被她撥開了手,作力一抽,從帛帶從那人腰間抽了出來。
就用這帛帶捆住了蕭延年,把他一雙手捆在了身後,捆得牢牢實實的,叫他不得掙脫。
那人錯愕。
他大抵也從沒有似是日一般任人擺布的時候,因而愕然不能止,惱恨卻又沒有什麼辦法,隻喝她,“阿磐!”
她自己也出了一頭虛汗,也一樣喘得厲害。
跪坐那人身前,佩劍握在手中緩緩拔出了半截,這半截長劍在九月底的天光下泛著冰涼的寒光,愈發能覺出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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