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露臉色一緊,掏出安胎藥喂戚嫋嫋服下,邊凝神搭脈。
“…胎氣有點不穩,你靜下心來運氣平衡,小心彆被噬魂真氣壓製。”
“嗯。”
戚嫋嫋看了眼昏睡的蒲薇,努力放鬆身體凝神運氣。
這個把月來,刺客來了五六波,雖不是練噬魂的高高手,但也是高手,禁軍隊伍折了快有二十人,十字輩也個個身負大小傷。
今日這夥刺客偽裝成路邊村民,攻擊的時候她正在凝神破關,一時被打斷心口震蕩,腹部發疼亂了真氣,躲避不及被飛來的鐮彎刀劃傷手臂。
接著是蒲薇飛身撲來替她擋了兩刀,差點傷中要害。
明露先後給芍藥蒲薇喂了藥,才坐下擦了把汗,掀開簾子看了眼外頭,眉心緊蹙。
“嫋嫋,這些人根本就是死士,根本不惜命,你好不容易留下的兩個活口還沒來得及審問也被殺了,咱們現在被逼著偏離了去西境的路線,是步步驚心,被這些刺客拖著已經在路上耽擱了兩個多月,就算有乾息訣撐著,你這肚子也不能再顛簸勞頓了呀。”
戚嫋嫋感受胎兒輕緩的翻動安靜下來,吐了口氣睜開眼,眸色晦暗。
“如今我們已經在西境地界,霍殷每回打仗習慣在周邊布防暗衛潛伏,以防有奸細混入作亂,我們這幾日都以真麵目示人,想來潛伏的暗衛會有所察覺,他也會得到消息。”
“這個我知道,可沿路我們也打聽到邊境戰事正打得如火如荼,我軍勝利在望,王爺身為主帥,也不可能立即丟下戰事趕來呀。”
“這麼遠的路我們都過來了,到了這也不差一時半會,隻要我們走回大道,和黑鷹閣的兄弟接應上,那便能平安抵達慶州了。”
明露舒了口氣,“但願順順利利的吧,真沒想到那個白鶴看著木訥無害,竟卑鄙至此,我隻是不明白,他要是想抓拿你以此要挾王爺,怎麼會屢次要對你下死手?”
戚嫋嫋搖搖頭,“要殺我之人,不是他。”
“…何以見得?閻魔穀早已隱居失蹤,他是唯一練得噬魂禁術之人,此刻兩國惡戰,如果不是他,又是誰有動機害你?”
“他有動機理由抓我,但不能殺我。”
戚嫋嫋透過簾子縫隙看著外麵已經被清理好的山路,平靜開口。
“百裡鶴不是蠢人,他了解霍殷,了解如今的局勢,他若敢殺我這個郡主英王妃,霍殷不會放過他,東景更是有最佳理由直接開戰,甚至是聯合南召北戎一同討伐分割西晉,他現在擔不起這麼大的鍋。”
“明露,還記得那個被你封住穴位,被我嚴刑審問的刺客嗎?”
“自是記得的,我給他用了迷幻神智的藥,要不是突然又來了一批新刺客打斷我們,還殺了他滅口,咱們差點就能問出那背後之人了。”
戚嫋嫋神色思索,“當時刺客來襲,場麵混亂,那個刺客被一刀穿心,嘴裡還神智不清呢喃著什麼,我隱約聽見好像是什麼顧飛…”
明露疑惑蹙眉,“顧飛?是幕後之人的名字嗎?”
“應該是吧,也有可能是刺客首領的名字,不管怎樣,知道點細微末節也是好的,若能再抓幾個活口逼供,那便能簡單點逼問了,此時先想辦法回到西洲境內的主乾道,和暗衛接應上再說吧。”
…
大道上,三匹駿馬疾馳而來,驚得行人車馬速速避讓,麵露惱怒。
“這世道是真亂了,整天一群人打馬瘋跑!”
“可不是嗎,都不知道趕著去乾嘛,昨日我還見到一隊人帶著馬車瘋跑的呢,那簾子吹開,裡麵居然是個美人,哎呀,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俊的姑娘呢,也不知道碰上啥急事了…”
噠噠噠!
“籲!”
已經走過的三人三馬折返回來,霍殷飛身下馬,一把將頗為健壯的農夫提起。
“哇啊!你乾什麼!”
“你昨天在哪見到的馬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