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了一臉的濕意,愣了一下。
不能哭的,哭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她慌忙胡亂的去擦眼淚,卻沒想到越擦越多,根本控製不住。
她聽力並沒有完全恢複,人又沉浸在回憶裡,以至於顧晏橋進了屋,輕輕走到她身邊她也沒有感覺到。
直到一雙微涼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她下意識的就抓住了那雙手,急切的叫了聲:“言言!”
可馬上又反應過來,怎麼可能是周言!
這人是顧晏橋!
她驚得小臉瞬間就白了,下意識的鬆開顧晏橋的手,身子往後縮去。
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小,小叔……”
顧晏橋從未看到她哭過,這會她的眼淚像是世界上最讓人心軟的藥劑一樣,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伸手撫了撫她沾著淚水的小臉,看到她驚慌失措又沒有焦距的眼神,他眼神有些暗,低頭就含.住了她的唇。
溫柔的在她唇上輾轉,聲音有些啞,“乖乖,彆哭,以後不會再讓你那些受委屈。”
溫菱一動也不動,沒有反應,也沒有表情,任他親著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顧晏橋鬆開了她,指腹壓上她被親得瀲灩的唇,眼神很暗,聲音也有些啞,“不是有小九了嗎,怎麼還在想那隻叫言言的貓?”
聽到言言兩個字,溫菱身子顫了一下,突然回過神來,伸手抓住了顧晏橋的衣服,就像帶著無限依賴與眷戀一般,急切的朝顧晏橋靠過去。
貼上他身子的時候,低低的,極輕的叫了一聲“言言”。
雖然很小聲,但顧晏橋還是聽到了,伸手懲罰式的在她額上彈了一下,低聲道:“我可不是貓,有了小九,就不許想著它了。”
溫菱輕輕的“嗯”了一聲,無限眷戀般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然後腦袋埋進他肩窩裡,無聲的,又輕輕的喚了一聲“言言”。
顧晏橋很享受她這樣子依賴自己,乾脆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讓她窩在自己懷裡。
溫菱乖順的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動不動的抱著他,那樣子,似乎極度依賴他,就像他是她溫柔繾綣的戀人。
這樣子抱了好一會兒,溫菱動了動,抬起腦袋,手在顧晏橋衣服上扯了一下。
極小聲的道:“小叔,我想上洗手間。”
聲音小到不能再小,說完臉也微微的紅了。
顧晏橋把她抱起來,進了洗手間,又幫她掀開馬桶蓋子,然後站在門邊等她。
好像知道他沒有離開,溫菱紅著臉不肯繼續,在馬桶邊站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的道:“小叔,你不要站在門口。”
顧晏橋看她磨蹭了半天也沒有弄好,走過去要幫她解衣服,溫菱嚇了一跳,忙揪住的衣服,紅著臉道:“我自己會。”
顧晏橋鬆開她,聲音很冷淡:“你身上什麼地方我沒看過?”
“小叔!”溫菱有些急了,耳尖紅得更加厲害,“我隻是看不到,又不是沒有手!”
顧晏橋看了她一眼,重新回到門邊。
溫菱朝門口的方向望著,咬了咬唇,小聲的道:“小叔,你能不能出去把門也關上。”
顧晏橋聲音聽起來很冷沉,“不怕我走了?”
溫菱猛的抬頭,聲音有些發顫,“你要走?”
看她急了,顧晏橋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我就在門外,你弄好了叫我。”
溫菱輕輕的嗯了一聲,咬了咬唇,軟白的手交握在一起,小聲的道:“小叔,你彆走太遠了,就在旁邊。”
過了一會兒,溫菱收拾妥了,便自己摸索到洗手台洗手。
這一天出了許多汗,她感覺頭發都有異味了,整個人也快要餿了,想了下,便摸索著要往旁邊的浴室走。
剛走了兩步,大概碰到了花瓶一類的東西,那玩意兒呯的一聲掉在地上,發出破裂的脆響。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蹲下去摸。
這地,門打開了,顧晏橋走進來,看到溫菱正蹲在地上摸索著碎掉的瓷器花瓶。
他皺了皺眉,把她拉起來,“弄好了怎麼不叫我?”
溫菱被碎瓷片紮了一下,趕緊把手藏到身後,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垂著腦袋:“小叔,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麻煩?很討厭?”
從小到大,隻要做錯一點事,就會被各種嫌棄,嚴重了還會挨打,這次打碎了一個花瓶,她下意識的就認為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
她聲音有些顫,“我弄碎了花瓶,你要懲罰我嗎?”
顧晏橋目光沉了沉,裡麵染上了一層冷意,拉過她的手檢查,看到她小小白白的指腹上有細小的傷口,上麵還冒了一串血珠子。
他把手指拉到自己唇邊親了親,低低的問她,“疼嗎?”
溫菱慌亂的把手縮回去,搖頭,“不疼,手臟,不要親。”
顧晏橋強行把她手再次拉過來,親去上麵的小血珠,聲音很低很沉很嚴肅,“溫菱,以後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一個花瓶而已,你要是喜歡,把這醫院拆了都行。”
溫菱愣了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的道:“不懲罰我嗎?”
那小心謹慎又有點怕的模樣,讓顧晏橋的心一陣陣的下沉。
他剛要說話,溫菱又小聲的說,“我以為做錯事都是要受懲罰的……“
她抬起腦袋,沒有焦距的眼神看向顧晏橋,“顧雪他們做錯事,是不用受懲罰的嗎?”
氣氛一瞬間變冷,顧晏橋定定的看了她好久,手慢慢的撫上她蒼白細嫩的臉,聲音帶著一絲冷意,“溫菱,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問我,不用這樣拐彎抹角的來試探。”
溫菱身子明顯的顫了一下,像做錯事一樣垂下了腦袋,手緊緊的抓著衣角,看起來茫然不知所措。
“小叔,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沒有說謊,她的確沒有要去試探的意思,她當時就是下意識的想問顧雪他們做錯事是不是從來沒有懲罰,但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說錯了。
顧晏橋沒有回答,隻是沉默的看著她,眸底的暗色讓人心驚。
沒聽到他說話,溫菱有些慌了,摸索著抓住了顧晏橋的衣服,用手指緊緊的勾住,“小叔,你是不是生氣了,要走了?”
顧晏橋握著她的手,一點一點的把她的手指從自己衣服上摳開。
溫菱臉色倏地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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