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停車場,還沒上車,顧晏橋電話便響了。
他接了電話說了幾句,便繞到了另外一個車旁邊。
溫菱站在車門邊等他。
過了兩分鐘,一輛黑色的城市越野刷的一下停在了旁邊的車位上,緊接著,下來三個年輕的男人。
都是二十五六的樣子,流裡流氣的,大冬天的還有一人光著膀子。
三個人一邊下車,一邊說著臟話。
溫菱隻看了他們一眼,便像是失了神一樣,死死的盯著他們一動也不動,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手心裡全是汗。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的把手伸進小包包裡,從裡麵掏出剛才買的那把小小的瑞士軍刀。
這三個人,是當年她在周言死時,去做筆錄時見過的人!
她永遠記得這三個人當時的嘴臉,不屑的,鄙夷的,一點點悔意也沒有。
就好像,周言被他們弄死了,不過是弄死了一隻螻蟻一般輕賤。
周言死了,這些人為什麼不過是坐了幾年牢,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出來招搖過市了?
她隻覺得腦子裡嗡嗡響成一片,周言死的時候身體不成型血肉模糊的樣子,死死的盤踞在她的眼前,她似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很快的,那三個人關好車門,說笑著往前麵走。
他們走,溫菱也跟著走,手裡的瑞士軍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正往下滴著血。
剛走了沒幾步,在旁邊車裡等著的李楠便發現了不對勁,飛速的出來拉住了溫菱。
“溫小姐,你要去哪裡?”
溫菱死死的盯著那三個人,機械的道:“他們是壞人!”
這時,顧晏橋也過來了,看到溫菱眼神直勾勾的樣子,皺了皺眉,伸手去拉她,卻摸到了一手黏糊的液體。
低頭一看,看到溫菱手中正握著那把剛買下的鑲著細小鑽石的小軍工刀。
刀子被打開了,鋒利的刀刃被她捏著,被割破的手掌正往下滴血。
他眼裡閃過濃厚的陰鬱,沉沉的道:“菱菱鬆開,這刀子太鋒利了。”
溫菱似乎聽不到他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看著那三個人的背影。
顧晏橋一點一點的摳開她細軟的手指。
她力氣不小,又握著不肯鬆手,顧晏橋把刀子拿出來的時候,看到她掌心已經被切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子,血正速的從裡麵湧出來。
可她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隻是死死的盯著那三個人一動也不動。
顧晏橋覺得心就被被人扯著猛的向外拽了一下,很悶又痛,有些窒息。
他眸底的冷暗濃得發紅,猛的抬頭,看向那三個人。
恰巧那三個人正好回頭,看到顧晏橋的一瞬間,被這個男人強大的氣勢和狠戾的眼神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不服氣,罵罵咧咧的說了句什麼,馬上又被另外兩個人拉著快速的走了。
這時,李楠低低的道:“小三爺,這種狗雜碎用不著您親自動手,會臟了您的手。”
看到他們走了,溫菱似乎想追上去,卻被顧晏橋強行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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