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雨眠那樣的女孩兒,縱使再愛,最終也會選擇離開。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六年……
沈時宴覺得,太久太久了。
久到,他以為曾經光芒奪目的女孩兒真的成了為愛癡狂的提線木偶。
久到,他一度懷疑,甚至差點放棄。
幸好,她最終還是踏出了那一步,選擇做回本來的自己。
沈時宴:“六年,她給過你無數次機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偏愛……”真是叫人嫉妒到發狂!
“可惜,你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所以她才走得那樣決絕,不留任何退路。”
這才是蘇雨眠!
愛時,一往無前,梭哈全部賭注。
不愛,也能瀟灑抽身,獨自前行。
從前顧弈洲私底下罵她“戀愛腦”、“有病”;如今,又怪她“太狠”、“太絕情”。
但沈時宴知道,蘇雨眠永遠不會活在外人的評價之下。
愛便深愛。
不愛便離。
“當她決定離開的那一刻,你的胃如何,你這個人如何,就不再是她關心的了。”
江易淮聞言,身形微晃,跌坐回位置上。
他張了張嘴,出口的話卻喪失了之前的攻擊性:“你以為……你又了解她多少?”
沈時宴笑了。
“女人就像一本書,誰敢說自己能把書讀透?且不同年齡,不同境遇,翻開同一本書,看到的、體會的都不一樣。”
“我不需要短時間內迫切地讀懂蘇雨眠,我隻求這輩子都能將她捧在手裡,日夜為伴,常讀常新。”
“所以,你那個問題,我的回答是,我不怎麼了解她。但很明顯,你是一點也不了解!”
江易淮被他最後這句刺到,下意識抓起杯子就往嘴裡灌。
然而入口卻是寡淡的白水。
酒早已被沈時宴讓人撤下。
“嘴上說不過你,現在連酒都不讓我喝了?”他苦笑一聲。
沈時宴麵無表情:“好歹兄弟一場,我奉勸你一句,小酌怡情,酗酒傷身。命隻有一條,開不得玩笑。”
江易淮動作一頓,仰頭喝了口……水。
“沈時宴,不該找你喝酒的,沒意思。”
“是啊,”他歎了口氣,準備點煙,但摸到一半,又放了回去,“我又不喝。”
江易淮看他的動作,忍不住嗤笑一聲:“怎麼?酒不喝就算了,連煙也戒了?”
“在戒,還沒戒掉。”
江易淮怔住,十幾年的老煙槍突然要戒煙?
“為什麼?”
沈時宴輕笑,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諷刺,但又透著一股憐憫。
“都說你不了解蘇雨眠,你還不信,你不知道她有過敏性鼻炎,對煙味尤其敏感嗎?雖然不嚴重,但每次我們小聚,但凡有人點煙,她都會忍不住皺眉。”
江易淮愣了。
沈時宴起身,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趁早放棄吧,你追不回她的。”
說完,拿上外套,大步離開——
“賬我結了,下次還是彆約我了,我們現在是情敵,不適合聚在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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