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要查,應當從妍妃的身世查起。”我斷定道。
從前誰也不會去在意這個角色,因為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即便皇帝長情又怎樣,有著那個不曾存活於世,甚至被暗傳怪胎的孩子在,他就連在人前提一嘴都不可能。
“陸衍不曾將我當成真正的太子,是因為他對夏侯家猜忌太過,認為我早晚要倒戈親手對付他,因此讓蕭牧野與我形成鼎足的相對關係。”
我將一根樹枝擺放在頂端,另外取了兩根,放在下方平行的位置。
上麵那根代表陸衍,下麵兩根,分彆是陸凝也和蕭牧野。
陸凝也伸出一指,撥過來一根新的,放在兩根中間:“這是燕北桓。”
燕北桓的野心毫不掩飾,他想要吃掉雲蒼,所以不介意自己來當一根攪屎棍。
“現在局麵已成,”我輕聲說:“若是燕北桓與趙家連成一股,無論趙庭安往後是否會變成大周的傀儡,他們的目的都成了一半。”
趙家缺的是勢力。
不然他不會藏的這樣深,不會如履薄冰般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謹慎。
還剩蕭牧野和陸凝也。
“我不會幫趙家,真相若是曝光,我除趙家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為他們做嫁衣的。”
那就還剩蕭牧野。
趙知近對蕭牧野,每一次都氣急敗壞,同他討伐沈家的事。
他會加入趙家的陣局嗎?
“你忘了,沈妙緹沒死。”陸凝也突然道。
我的後背生起一抹深重的寒涼,就好像之前我同他心知肚明的事情,被毫無準備的剖開。
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沈妙緹沒死。
我膽寒地問了一句:“你是說,趙知近其實知道我、知道沈妙緹沒死?”
我比較想問的,是陸凝也為什麼今夜願意承認了。
他從前很多次交代我,我隻是謝司遙,同其她人沒有關係的。
更想問,到底是什麼契機,讓沈妙緹活下來的?
但眼下顯然不合適。
“從前我也以為他不知道,現在看來未必,”陸凝也看進我眼底:“或許你是他留給蕭牧野的一張底牌。”
“他不會。”我極速否認。
蕭牧野不會,我篤定是因為我明白這個人的情愛不值錢。
彆看他現在好像挺愛沈妙緹的,但隻要知道她沒死,他同樣不會珍惜。
陸凝也隻是定定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目光難言。
他沒有再反駁我,也沒有肯定我,隻是說:“但我不相信事情隻是這樣。”
站起來,陸凝也的身高太高,好像剛才一瞬間的傷心和迷惘都隻是我的幻覺。
他又重新變得強大起來。
我怔愣地仰頭看他,被他牽住手站起來,隨即將那幾根樹枝碾碎了。
“棋局沒到收尾的時候,他們露出的破綻和線索太多了,多到讓我覺得是故意的。”
我的手很冷,他的也是,但是交握在一起時,無端的令人安定。
“但風已經起了,”他帶著我往外走,“將我也卷進來,那大家就一起玩兒。”
真的起風了。
夜極深,吹拂樹梢。
斑駁的樹影打在地上,我忍不住回了一下頭。
滿地的搖曳裡,暗處如同站了一個人。
呦呦鹿鳴:
沒那麼簡單,謎底沒到揭開的時候,我不擅長寫這種,所以有點磕磕絆絆的,
請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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