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眠早先跟宋世子糾纏不清,今日若抓到她跟席王私會,傳出去肯定大敗名聲。
可是席王人呢?
長公主一眾人在周圍掃視。
宋晏容驀地低笑一聲。
即便是黑夜,眾人也清楚地看見他眼神中的犀利和嘲弄。
“看來,”宋晏容聲音沉緩,“殿下上次的教訓不夠?”
長公主永遠都忘不了,不過處置了個低賤的丫鬟,第二日朝堂上母族被針對,京中商鋪出事倒閉數家,一夜之間連她的風評也急轉而下,百姓指責她不顧國情,鋪張浪費作風奢侈。
樁樁件件給她帶來不小的麻煩。
這段時間她又是節儉樸素,又是散財救濟,裡外忙活許久才將名聲挽回一點。
她惹不起宋晏容,將這筆賬記在阮眠眠頭上。
剛才阮家二小姐說一切都安排好,等她來“捉奸”,她才帶人走這一趟,誰知又遇見了這個魔鬼!
看著男人的神色,長公主背後起了一層薄汗,冬夜冷風刮過,帶起的寒意直鑽進骨子裡。
她麵色有些難看,下意識為自己解釋:“宴席無趣,本公主隻是出來透透氣,宋世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晏容仿佛沒聽見,鳳眸靜靜落在她身上。
長公主被看得喉嚨發緊,但皇室的威嚴告訴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冷笑一聲說道:“你們二人既無婚約,又是舅甥,趁眾人不注意跑出來私會,摟摟抱抱貼在一起又作何解釋?”
二人皆不說話,長公主又道,“若借著治病之由,舅甥生情不好意思說,不如本公主替你們去皇弟麵前提一提,請他為你們賜個婚?”
阮眠眠抿唇,抬頭望了下男人的側臉。
上一輩的關係彎彎繞繞,到她這,跟宋晏容的關係已經極遠,往大了說是舅舅和外甥女,往小了說就是個遠親。
關係真近的話不會這麼多年都不聯絡。
親戚、治病,都是為了掩蓋宋晏容把她帶去晉王府當丫鬟的事。
長公主以為這樣說就能唬住宋晏容,卻不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是冒牌貨,跟晉王府沒半分錢關係,根本不在乎她套的這個倫理枷鎖。
但阮眠眠很抗拒。
賜婚是萬萬不行的。
“好啊。”
一片寂靜中,宋晏容驟然開口,聲音染上不易察覺的愉悅笑意。
“那就勞煩公主了。”
長公主剛緩和幾分的神色須臾間又沉了下去。
舅搞在一起的事民間或許常有,但放在晉王這樣的名門望族,就是醜事。
況且,以晉王府的勢力,怎麼可能娶一個侍郎府、資質平庸的女子為世子妃?
可宋晏容竟然說好?
是看出她根本不敢招惹他這麼做,還是他本就……
長公主目光劃向不經意被他擋在身後的阮眠眠,神色猝然一變。
瘋子!
長公主不欲與他糾纏,抬手示意仆從,作勢離開。
“皇姐?”
蕭寧暄跟阮錦嫿察覺此處異動,走小路繞出梅園,自外走來。
長公主皺眉:“你怎麼也來了此處?”
蕭寧暄編了一套說辭,說他們幾人提前約好在梅園相見。
“私會”自然不存在了。
知道他是來解圍的,長公主心中更堵得慌,煩躁地看他們一眼,徑直離去。
直到此時,阮眠眠反應過來,拉拉宋晏容的袖擺。
“是你把席王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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