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容姿態閒適:“給他找了點小麻煩。”
阮眠眠愣愣點了點頭。
從長公主的反應她能看出來,長公主是有備而來。
掌燈宮女看見宋晏容時那麼驚訝,顯然不在計劃之內。
所以蕭楚席……不僅是找她說話這麼簡單,還有後續?
她冷靜地想了想,剛才為了不打擾男女主,她站得離觀景亭不近。
蕭楚席陰險手段許多,要是趁著她孤身站在梅園做些什麼,她不一定能應付得來。
阮眠眠怪異地看了宋晏容一眼。
嘴上說著什麼“不在保護範圍”嚇她,還不是幫她把這事擋了?
“我們回去吧。”蕭寧暄道。
阮眠眠撇撇嘴,邁步跟上。
她長得不矮,宋晏容仍比她高了整整一頭。
看著他頎長挺拔的背影,阮眠眠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酸酸漲漲,似是興奮和愉悅。
心臟跳動的頻率加快,為了緩解這種感覺,她默默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快些。”看不見她,宋晏容回身催促:“走到我前麵來。”
“哦。”阮眠眠小聲應了,加快小碎步重新走進宋晏容的視線範圍內。
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唇角狠狠向上彎著。
宋晏容瞥她一眼,見她得意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戲謔:“真乖。”
阮眠眠心情好,罕見地忽視他把自己當寵物一樣對待的動作,隻在心中感歎。
宋晏容才是狗。
那種體型龐大的護衛犬。
牽在手裡安全感滿滿,什麼都不用擔心,嘿嘿。
她悄悄回頭瞥了眼他的腦袋。
二男二女前後分彆回了席位上,沒引起太多的關注。
隻有阮詩芸,見她們回來,看了看蕭楚席和長公主仍舊空著的席位,表情不太好看。
“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阮詩芸盯著阮眠眠唇邊的笑容,忍不住問。
阮眠眠心情好,連眼神都沒賞她一個。
離過席,桌上的糕點她不敢再動,直接將阮詩芸未動的吃食端到眼前。
“……”
阮詩芸得不到答案,看向阮錦嫿,後者隨意敷衍過去。
君臣共飲,酣暢淋漓。
直到深夜宴席結束,眾人各自回府。
看得出阮建川是真高興,喝得舌頭都直了,到宮門口,渙散的視線在三個出落動人的女兒間看了又看,不禁感歎。
“你、你們三個……各有、各有各的好,一個都沒讓我失望!哈哈哈哈哈……”
說完,他毫無形象地打了個酒嗝。
酒臭味撲麵而來,跟左右拉著他照看他的阮詩芸和阮錦嫿不同,阮眠眠嫌棄的表情毫不掩飾,直接扭身進了馬車。
多少年了他對原主不管不問,任原主燒死在院中。
如今她立功封了郡主,便說起她的好了。
這種帶利用價值的好,她才不屑,這種“父愛”,也不比現代她隻打錢看不見人影的爹強到哪去。
回府後,阮眠眠沐浴後,坐在榻邊擦頭發。
她唇角一直抿笑,視線不自覺落在窗下桌麵放的那塊暖玉上。
那是宋晏容的玉佩。
自他給她後,她一直帶在身上,怕太招搖,通常放在內懷。
本是給她防身唬人用的,現在她拋棄了宋世子寵婢的身份,這塊玉似乎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