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夕這才回過神來。
他想要嗎?想的。
他能要嗎?不能。
他要一回,蘇芩秋就會喝一回避子湯,那東西多傷身哪。
他要早知道她在偷偷喝這個,他寧肯天天忍著,也絕不會碰她。
顧澤夕抬手,輕輕掩上了她的衣衫:“你累了一天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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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蘇芩秋一行人乘車去了紫竹園。
顧澤夕送過她們回來,長戟已經把蘇芩秋所有的避子藥翻出來,搬到了後院暴曬。這法子能讓藥材失效,而又不改變氣味和味道,蘇芩秋一定發現不了。
顧澤夕滿意地到後院巡視了一圈,沈留白和許季年勾肩搭背地來了。
沈留白一進門就嚷嚷:“快快快,拿骰盅來,爺爺我今天要報仇雪恨!”
“你們倆倒是準時。”顧澤夕讓人搬來桌子,擺上了骰盅。
沈留白跟許季年麵對麵地坐下,一人一個骰盅,爭先恐後地搖。
沈留白今兒特意拿捏著力道,一會兒輸,一會兒贏。
許季年被勾住了心,輸了想趕本,贏了想要贏更多,不知不覺,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眼看要到飯點了,許季年一盤賬,竟輸了整整三萬兩。
上次贏的銀子全搭進去了,還倒輸一萬兩?許季年急了,趕緊跟沈留白打商量:“咱還跟上次一樣,讓侯爺幫我玩一把,一局定勝負,賭注三萬兩。”
“你還想坑我一回?當我傻?”沈留白堅決不同意。
許季年快哭了,隻得去求顧澤夕:“堂兄,你幫我跟沈世子說說。”
顧澤夕果斷拒絕:“就算老沈願意,本侯也不同意。本侯又不能保證每次都贏,萬一輸了,你要怨本侯了。”
“行了行了,彆唧唧歪歪了,趕緊給錢。”沈留白拍著桌子催。
許季年噗通一聲,給他們跪下了:“兩位哥哥,當我求你們了。”
他的骨頭怎麼這麼軟!男兒膝下有黃金,他卻為了三萬兩銀子的賭資,說跪就跪。
顧芷蘭這是嫁了個什麼東西!
沈留白氣紅了眼,拳頭攥得哢哢響。
顧澤夕生怕他衝動,趕緊道:“許老二都下跪了,那還能說什麼,來吧,玩一把。不過咱先說好,無論輸贏,都算許老二的,跟本侯沒關係。”
“是是是,算我的,算我的。”許季年從地上爬起來,點頭哈腰。
堂堂侯府二公子,活像條叭兒狗!沈留白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泄憤,抓起了骰盅。
兩人搖完,蓋子打開,沈留白三個六,顧澤夕卻是三個一。
許季年傻了眼。
顧澤夕不等他開口,先埋怨起他來:“本侯剛才就說不幫你玩,你非要強求,現在好了,又輸了三萬兩。”
沈留白終於逮到了機會,死命把許季年的胳膊一扭:“六萬兩,給錢!不然把你剁了喂狗!”
許季年疼得哭爹喊娘:“你把我殺了吧,我哪來六萬兩!”
“你沒有不要緊,榮興侯府有就行,回頭我上你家討債去,寧遠侯就是證人。”沈留白一點兒不慌。
許季年被嚇著了:“彆彆彆,千萬彆告訴我爹娘,我一定把錢給你。”
“行吧,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看不到錢,就榮興侯府見。”沈留白朝著他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腳。
許季年生怕他反悔,撒腿就跑,把接顧芷蘭回家的事都給忘了。
顧澤夕望著他的背影,無比感歎:“許老二真是鬼迷心竅,本侯一定要教導女兒,賭錢絕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