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不管是誰,隻要瞧見那標誌,都會及時收手。
可對方明明看見了,卻不屑一顧,不僅又抽了車夫一鞭子,更是給馬兒來了一下,令它徹底發狂。
來不及去辨彆對方的身份,常柏直衝著馬車而去,一心想把馬兒穩住,好將車裡的二姑娘救下。
卻不料,當他向著馬車衝去時,那個揮著長鞭的人,竟攔住了他的去路。
“放肆,車裡有定遠侯府的女眷,若是傷了,你如何擔待得起,還不滾開!”
彆看平時常柏笑嗬嗬的,殺起人來可是一把好手。
如今身處京都,為了不給主子惹麻煩,他才沒有動手,眼下卻顧不上了。
常柏在這邊被人纏住,卻苦了馬車裡的紀蕪。
有兩次,她差一點就能從車廂裡掙紮出去,伸手去拽韁繩,下一刻又被狠狠甩回去,撞在車廂內。
身上不斷傳來的疼痛,激得她紅了眼圈。她抿著唇硬生生忍著,為自己尋求生路。
可畢竟,她隻是個不會功夫的柔弱女子。
縱使有謝錚手把手地指點過她,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實在是無能為力。
狂奔的馬車驚動了巡防的守衛,他們要直接射殺馬匹,終止這場危機。
屆時,馬車裡的人會怎樣,並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
而此時,常柏仍被人纏著。
有守衛彎弓搭箭,那是專門用來射殺馬匹的箭矢,與尋常的箭不同。
狂奔的馬兒被射中,當即斃命,向著地麵摔去。
與此同時,車廂裡的紀蕪感覺身體向著另一側栽去,直覺令她死死扳住這一側的車窗。
可就在下一刻,馬車四分五裂,她的身體隨著慣性,向前方摔去。
這下子,怕是隻能硬捱了……
紀蕪在心裡想著,努力維持著冷靜。但身體實在是不聽她的,她隻好儘量護住自己的頭。
“二姑娘!”
在常柏的驚呼聲中,她的身體向著地麵砸去。
紀蕪原本以為,自己要被摔慘了,起碼要在床上躺一段時間。
卻沒想到,在她的身體即將觸碰到地麵的那一刻,忽然被人一把拉住,扯到懷中。
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令她緊緊皺眉。
但在下一刻,她聞到了淡淡的香氣,隱約夾雜著些許鬆柏的氣息,她不由得心中一喜。
是侯爺!
紀蕪睜開雙眼,陡然愣住,將她抱在懷中之人,不是侯爺,而是……
“謝大人?”她詫異地開口。
怎麼都沒想到,接住她的人,竟是侯爺的堂兄謝琅。
“二姑娘,你沒事吧?”溫潤的聲音響起,帶著關切。
正當紀蕪想要回答時,清冷的聲音從她身後淡淡傳來,“堂兄。”
謝錚的目光極快地掃過堂兄懷裡的人,見小庶女看上去並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與謝琅打過招呼後,他一句話都沒問紀蕪,便轉過身去。
此刻,常柏已經結束了與手持長鞭之人的纏鬥。他怒視此人,慶幸自己及時放出信號彈,更慶幸二姑娘沒有受傷。
就在此時,他忽然覺得手腕一酸,手中的軟劍脫了手。
下一秒,寒光閃過,幾顆人頭“砰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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