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嘴被堵著,紀蕪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憤怒地瞪著麵前的婆子。
這幾天,多數都是她陪在身邊,無論是去方便還是一些小小的要求,她幾乎都會答應。
紀蕪原本以為,她之前為自己開口,又對她還算寬縱,應該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她倒是不指望能夠勸說這婆子將她放了,隻想著慢慢放鬆對方戒備,再找機會逃脫。
畢竟,從昨日開始,他們這隊人忽然有了變動。
之前除了車夫之外,一共有六個婆子跟著她,分成了兩輛馬車。
她的這輛車隻跟著一個車夫還有麵前的這個婆子,本以為自己逃跑的機會能更大一些。
卻沒想到,原來是眼前的婆子察覺到風聲不大對,所以才將隊伍分開,甚至為此下手毀掉了她的臉!
“唔!”
紀蕪心中憤恨不已,卻無能為力。
臉上的癢意不斷傳來,她心中再次絕望,眼圈逐漸紅了起來。
“哎喲,二姑娘哭什麼?這不過就是一時的,況且……你反正都是要出家的人,這臉毀不毀的,又能如何呢?”
那婆子話音才落,馬車外傳來車夫的聲音,“前麵就是縣城的大門,咱們這就要進城了。”
“知道了。”婆子答應一聲。
她轉回頭,再次看向紀蕪,“二姑娘,一會兒就能知曉老奴的想法對是不對,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否則……我會給你灌下一碗再也無法恢複的啞藥。”
婆子如此說著,卻並沒有拿掉軟布巾的意思。
片刻之後,馬車外再次傳來聲音,“哪裡來的?”
“回軍爺的話,是從京都過來的,”車夫連忙開口,言語間賠著小心。
“京都?把車簾打開,憑證跟過所都拿出來!”
“這……不瞞軍爺,車裡有人生了蛇疹,怪嚇人的,軍爺往裡麵看的時候彆嚇著。”車夫一邊說著,一邊扯住車簾。
馬車外問話的,乃是此處縣城官衙裡的衙役。
原本被派了額外的活計,就讓他很不高興,見車夫磨磨唧唧,越發不耐,一把將他推下馬車。
車簾掀起的瞬間,他看到了滿臉紅疹的紀蕪,臉上露出厭惡。
紀蕪不是沒有想過,無視那婆子的話,想辦法向旁人求助。
可當她看到那衙役臉上的神情時,她立刻從心底裡明白,如此情況下,她的求助不會管用。
況且,她現在也說不了話。
尤其那婆子的話適時傳來,“哎喲軍爺,小心蛇疹傳染啊!”
一句話,就讓那衙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登時,車簾落了下來。
車夫的聲音再次響起,“軍爺行行好,讓我們通過,您放心,我們三口人絕不停留,立刻就走。”
“嗯,算你識相。”衙役揮了揮手,語氣卻好了不少,“趕緊走吧,記住啊,絕對不能停留!”
他一邊說著,在過所上按下了章。
馬車順利通過,又一路順暢地離開了這個縣城。
“看來,老奴沒有猜錯,”直到走出一段距離後,那婆子拿掉了紀蕪口中的軟布巾,笑著說道。
“二姑娘,看在您還算識相的份上,等劉婆子他們趕上來,給你一些肉吃。”
這三天的時間裡,無論是剛離開京都的那天,還是後麵的時日,為了不讓紀蕪有機會逃跑,她每天隻得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