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結束回宮後,連連幾日遲奚祉都很忙,白日元知酌落的自在,到了夜間遲奚祉回來又將她折磨醒,他總是喜歡一邊哄著她“你睡你的”,又一邊叫她塌腰提腿。
鬨得晚了,第二日她總要睡到午間才肯起。
作息亂了,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碧瑛為她梳發,一麵打趣,“娘娘這般嗜睡,莫不是有喜了?”
聞言,元知酌愣了神,這話題對她來的新奇。
北燕後宮之中隻有她一位妃子,遲奚祉也禁令那些文武百官到她麵前來講閒話,除開楊宗有時候碰見了叨念她幾句,子嗣的事情倒是她第一次想。
腳邊覆趴的狸貓低低叫喚了幾聲,尖利的爪子撓在元知酌翹頭鞋的珠鏈上,碧瑛瞧了,又笑,“來宮裡幾個月,寅寶長大了不少。”
旁邊遠煙也跟著跟笑,“可不是嘛!養了一身的膘,還喜歡藏娘娘的首飾珠寶,一看就不是吃苦的命。”
幾人三言兩語就將剛剛的話題揭了過去。
——
這日晚上,元知酌沒有睡下,而是等著遲奚祉回來。
她懷裡蜷縮著隻貓兒,手裡的書靠在貓兒柔軟的肚皮上。
夜色深沉,元知酌沒有差人去通報,將宮人們都繾下去休息了,靜謐的房中隻有貓兒輕細的鼾聲。
等到遲奚祉回來已是子時。
“今日怎麼還沒睡下?”遲奚祉撥開絳色珠簾,鬆鬆散散解了兩個玉扣,朝她走過去。
元知酌抬起頭,食指抵在嘴邊,眼神示意了下懷裡蜷縮安睡的寅寶,叫他小聲點。
遲奚祉不溫不涼的視線下移到她懷裡抱著的狸貓,漆黑的鳳眸閃過了然,昂了昂頭,順著她的意思不則一聲。
元知酌將芸簽夾在書中,纖指戳了戳貓兒的腦袋,溫聲細語,“寅寶,我們回貓兒房去睡好不好呀?”
說著,她輕手輕腳地起身,還是驚動了臂彎裡睡著的貓兒,小東西嗚咽了聲,酥綿的聲調像是從鼻腔裡發出來的,似乎是光線刺目,它在她懷裡翻了個身躲光,接著就又沒有了動靜。
元知酌靸著鞋,躡手躡腳將寅寶放回貓兒房,又吹滅了這側的燭燈,替它拉了簾子才轉身回去。
此時,遲奚祉早解了外裳躺在了貴妃椅上,指尖翻弄著她鎮尺下壓著的宣紙,低沉的嗓音念了出來,“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他偏了偏眸子,宣紙的下麵用狼毫描了半輪玉鑒和一江清波,有些俏皮的筆法,興象玲瓏,流於柔靡。
元知酌一進門就看見他在一張一張翻她的稿紙,用濕帕擦淨了手,扯了下唇,“陛下也喜歡這些牢騷之物?”
遲奚祉饒有趣味地點了點頭,長指微曲地翻著下一張,“覺著可愛。”
他輕笑著看向她,“皇後是等朕回來?”
雖是問句,語氣卻異常地篤定,而且隱約透著幾分高興。
元知酌看書保持了一個姿勢很久,走幾步發現腰酸背痛,她捶著自己的肩膀,朝他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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