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
文華殿內,
秋雨如細絲般綿綿不絕,為這古老的宮殿添了幾分蕭瑟。
鄭陽匆匆步入,衣擺還帶著些微雨珠,一臉凝重地將張府之事稟告給了端坐於龍椅之上的朱翊鈞。
“皇爺,張府那邊……”鄭陽話音未落,朱翊鈞的眼神已如利劍般穿透雨幕,似乎能洞察一切。他的臉色平靜如水,唯有那雙眸子,閃爍著不為人知的光芒。
“說。”朱翊鈞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鄭陽一五一十地將張居正被逼無奈,甚至以刀相托的絕望情景描繪了一番。
朱翊鈞聽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裡藏著對世態炎涼的諷刺,也藏著對張居正深深的同情與敬佩。
“以身為棋,勝天半子!”朱翊鈞忽地提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這句話,每一個字都透著不屈與倔強。
他抬頭望向鄭陽,眼中閃爍著決絕,“張居正,他這是在與天對弈,用自己的一切做賭注。朕,豈能讓他孤軍奮戰?”
鄭陽聞言,心中一震,他從未見過皇爺如此堅定的一麵。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皇爺打算如何?”
朱翊鈞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那無儘的雨幕,心中已有了計較。“朕要給他造勢,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張居正,是朕的肱股之臣,是大明的脊梁!”
說罷,他轉身走向書案,提起筆,又寫下四個大字——“以身許國”。這四個字,力透紙背,仿佛承載了千鈞之重。
“鄭陽,你即刻去辦,讓人做一塊牌匾,送到張府。
等張先生回鄉葬父時,讓錦衣衛抬著這塊匾走在前麵,朕要讓所有人看到,朕對張先生的認可與尊重。”朱翊鈞將紙遞給鄭陽,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
鄭陽接過紙,心中雖有疑惑,卻不敢多問。他隻知道,皇爺這次,是動了真格。
“皇爺,那……您是否要親自去張府送行?”鄭陽試探地問道。
朱翊鈞聞言,笑了。那笑,既有自嘲,也有自信。“為何不去?朕要讓所有人知道,朕與張居正,是君臣,更是知己。他為國操勞,朕豈能讓他寒心?”
鄭陽一聽,心中大駭。皇爺出宮,這可是大事啊!但他不敢反駁,隻得道“那……臣這就去與太後娘娘商量。”
朱翊鈞擺擺手,笑道“去吧,太後那邊,你儘管放心。她對張居正,也是欣賞有加。”
鄭陽退出文華殿,心中卻如翻江倒海。皇爺這是要力挺張居正啊!這場麵,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而朱翊鈞,則獨自站在窗前,望著那綿綿秋雨,心中湧動著無儘的豪情。
他知道,自己這一舉動,必將引起朝堂的震動。
但他更知道,為了張居正,為了大明,他願意冒這個險。
“張居正,你且看好,朕如何為你打造一場盛大的宣威之旅,讓那些宵小之輩,再也不敢輕視於你!”朱翊鈞在心中默默許下承諾,眼中閃爍著堅定與期待。
次日,
朱翊鈞在晨曦微露中掙紮起床,楊玉蘭輕柔的手幫他披上那沉甸甸的龍袍。
他眯著眼,瞅見窗外那顆孤零零的啟明星,不禁苦笑“這皇帝當的,比雞起得還早。”
鄭陽在前頭引路,步伐穩健,似乎對這清晨的例行公事習以為常。
朱翊鈞跟在後麵,心裡暗自嘀咕“朱元璋、朱棣,你們倆可真是鐵打的身子,這早朝製度,太不人道了!”他暗暗發誓,這製度非得改改不可,人性化點,畢竟,誰不想多睡會兒呢?
路上,朱翊鈞滿腦子都是改革的念頭,突然,他想起了錢宰那首被改得麵目全非的詩,不禁笑出聲“四鼓咚咚起著衣,午門朝見還嫌遲。
何時能享田園樂,睡到人間飯熟時。嘿,這老錢,就因為說了句實話,就被罷了官,這世道!”
走進大殿,朱翊鈞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試圖驅散困意。
坐上龍椅,他掃視下方,大臣們紛紛跪拜,鄭陽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早朝,這日複一日的儀式,今日卻因一場廷杖而顯得格外不同。
禦史台的禦使站了出來,長篇大論,滿口祖宗法禮,朱翊鈞心裡明鏡似的“不就是想讓我赦免那五個倒黴蛋嘛。”
他暗自腹誹,這五人,從“五君子”搖身一變成了“五直臣”,輿論的力量,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陛下,那五人不過上了一封奏折,便被下獄,實乃不公!”禦使慷慨陳詞,朱翊鈞心裡卻想“這世道,捧你上天,踩你入地,不過一夜之間。”他看向張居正,這位昔日重臣,如今卻成了“五直臣”光環下的陰影。
東林黨們在一旁煽風點火,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指指點點,朱翊鈞心裡冷笑“做事難,挑刺易,你們倒是會動嘴皮子。”
他想起那句網絡流行語“鍵盤俠們,你們行你上啊!”
大殿內,爭吵聲此起彼伏,朱翊鈞仿佛置身菜市場,他清了清嗓子,想插話,卻無人理會。
他隻好提高音量“喂喂,各位大人,這裡是朝堂,不是菜市場!”大臣們這才停下爭吵,齊齊看向他。
朱翊鈞故作嚴肅,內心卻一陣自嘲“我這皇帝當的,還得靠吼。”他緩緩開口“以鄒元標為首的五人,目無聖君,罪不可赦,廷杖不可免。”話音剛落,大殿內一片嘩然。
說完,他起身離席,留下一群愣住的大臣。
走出大殿,朱翊鈞心中五味雜陳,這早朝,雖讓他厭煩,卻也讓他感受到了權力的重量。
他心中暗想“這製度,改也得改,但今日這一出,怕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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