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提出疑問,聲音裡滿是無奈。
“還能怎樣?隻能自認倒黴吧。”
回答者的聲音中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
"或許,我們能夠嘗試將這些秸稈拉到村子裡麵,看看是否能在那裡找到買家?"其中一人提議,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與期待。
"嘁,這樣大量的秸稈,若是隻靠一點點零碎銷售,何時才能看到儘頭?倒不如我們去做些臨時工,至少還能勉強填補一些因收成不佳而造成的損失。"
另一個聲音響起,透著明顯的不耐煩與焦躁,仿佛對現狀已經感到深深的無奈。
"更何況,就算能賣出去,也絕對換不來好價錢,這點我們都心知肚明!"他的言語間夾雜著絲絲苦澀,顯然對於市場的冷漠早有體會。
"在我看來,最乾脆利落的方法莫過於直接將它們燒掉,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有人跺了跺腳,表情決絕,仿佛這個決定早已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此刻隻是將其公之於眾罷了。
"這裡地勢開闊,旁邊又是湖畔濕地,正是焚燒的好地方,不會給周圍帶來什麼危害。"
又一人附和道,似乎在為這個決定尋找更多的合理依據。
"那就這麼決定了,動手時千萬注意,彆讓火勢失控,殃及了他人的莊稼。"眾人中較為年長的一位提醒道,眉宇間透露出一絲謹慎。
"那些貪官汙吏,真是恨不得一刀一個全部解決了他們!"一名年輕人憤憤不平,話語中滿是憤怒與不滿,顯然對官員的腐敗現象深惡痛絕。
"噓!王六,慎言!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小心惹來殺身之禍!"另一人連忙製止,神色緊張,生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後,他們終於達成了共識,步伐沉重地走向不遠處停泊的驢車,開始將一捆捆沉重的秸稈卸下,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無奈。
林鴻濤站在不遠處,眉頭緊鎖,麵色凝重,從馬車上緩緩走下,腳步堅定地邁向這群人。
王六一見此景,連忙用眼角餘光匆匆掃視了一下周圍,隨後抱拳行禮,雖然動作恭敬,但言語中仍透露出一絲無奈與不甘:"公子爺,請您多包涵,我們這就給您讓出路來。"
林鴻濤雖未穿官服,但舉止間流露出的貴族氣質讓人無法忽視,舉手投足皆顯非凡。
他輕輕抬起手,以一種無聲卻明確的姿態示意眾人不必慌忙:"無須如此匆忙退讓,我隻是感到好奇,諸位手中的秫秸品質優良,數量可觀,為何不考慮出售給朝廷呢?"
修建埽壩所需的秫秸數量巨大,而當下並非高粱的豐收季節,能夠搜集到如此大量的秫秸,背後的辛勤與努力可想而知。
"哎呀,公子,這事一提起來就讓人心裡難受啊!"王六被觸動了心中的痛點,不禁走近了幾步,壓低了聲音,近乎耳語般向林鴻濤傾訴:"實話告訴公子,我們缺的,是銀兩啊!"
"缺銀兩?你們明明是想賣而非買秫秸,怎麼會扯上銀錢的事呢?"林鴻濤眉心微皺,滿臉困惑。
王六的嘴角微微抽動,眼神裡劃過一抹嘲諷:"也是,公子您出身高貴,自然難以理解我們這些小人物的艱難。畢竟,在那些高門大院裡,哪裡會有這樣的曲折經曆?"
這時,一旁的漢子連忙嗬斥阻止:"王六,你少多嘴!小心言多必失,招來橫禍!"
王六扭頭瞪了那人一眼,怒意溢於言表:"看你那畏縮的樣子!我心裡憋得難受,和這位公子說說話又能怎樣?他們敢做,難道我就不能說嗎?"
那漢子狠狠瞪了王六一眼,但見林鴻濤態度溫和,不似權貴中常見的傲慢,便不再理會王六的衝動之舉。
"真是可惜了這些優質的秫秸。"
林鴻濤凝望著滿載的車輛,心中不禁一陣隱痛。
要知道,秫秸在築埽工程中可是至關重要的原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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