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流煙一人口述,沒有其他證據了嗎?”
國公夫人語氣平緩,目光緊緊鎖在趙曼香身上,眼底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流煙親眼所見,還不足夠嗎?”
趙曼香眼眶泛紅,反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助與不甘。
"的確如此,婢女親眼目睹他們在廟宇之後的親昵舉動,調情嬉戲,舉止親熱無比。"
流煙的目光帶著得意掃向絳鶯,心中暗自竊喜,似乎預見到絳鶯即將麵臨的困境,一種報複成功的快感在心頭蔓延。
國公夫人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擔,沉吟片刻後,緩慢而堅定地說道:"隻可惜這裡乃佛門清淨之地,不適合對仆役施以懲罰。"
流煙眼角餘光捕捉到絳鶯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紋,即便不能立即置絳鶯於絕境,但足以讓她的名譽毀於一旦,這已是極大的滿足。
"那就將流煙的嘴堵上,送至莊子處,杖責五十。"
國公夫人略作停頓,抬眸之間,眼神裡滿是不容置疑的決絕。
流煙的臉色瞬間如同變色龍般轉換了幾番,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人難以琢磨。
"奴、婢……"流煙從驚恐中猛然回神,剛想辯解,口中卻被迅速塞進一團棉布,兩個仆婦幾乎同時動手,毫不留情地將她拽了出去。
趙曼香錯愕萬分,呆呆地看著國公夫人,腦海中一片混亂。
絳鶯對夫人的親子行了如此不堪之事,夫人居然處理掉唯一的證人?
國公夫人淩厲的眼神在趙曼香身上一掠而過,令她不禁打了個寒戰,手中的茶盞也隨之輕微顫抖起來。
她開始懷疑,聽信流煙的挑唆,貿然前往黃邱村捉奸,或許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如今,不僅沒有解決問題,反而讓自己陷入了一片風言風語之中。
那黃邱村的命案,導致林鴻軒作為嫌疑犯被帶走,幸虧她當時站得較遠,雖然被官府盤問良久,最終還是得以回家。
但內心的不安,就像是一團驅之不散的陰霾,時刻困擾著她。
更何況,她和小叔深夜出現在黃邱村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她還有什麼臉麵可言?
為了自救,她編造了捉奸的謊言,卻未曾預料到國公夫人竟有意庇護絳鶯,拒絕承認這一切。
難道,一個侍妾的名聲,竟然比她這個少夫人的聲譽還要重要嗎?!
家族的門風似乎已經變得是非不分!
國公夫人凝視著柳巧雲,語鋒犀利:"你年長些許,卻輕易相信那些懷有私心的侍婢的一麵之詞,企圖玷汙主子與少爺的清譽。鴻軒外出的真正原因尚不明確,案件的真相也沒有揭露,你就像是瘋狗一般亂叫,實在是荒唐至極!官府尚未做出定論,你卻急於將罪名扣在主子和少爺頭上,這讓他們的處境情何以堪!"
柳巧雲原打算就寢,突然聽說發生的命案以及林鴻軒被疑為凶手帶走的消息,頓時慌亂不已。
急匆匆向國公夫人求救,趙曼香與流煙言之鑿鑿,一口咬定是絳鶯引誘鴻軒入林,這才惹出了禍事。
柳巧雲一時氣憤難平,對絳鶯施以撕扯。
但冷靜下來細細思考,夫人的言辭確實有其道理。
林鴻軒怎麼可能涉足如此重大的罪行?說不定隻是一場誤會,很快就能澄清。
就算絳鶯真的有勾引之意,鴻軒不慎落入圈套,踏入黃邱密林,這本身也是不應該的。
萬一此事傳到了國公爺和世子那裡,鴻軒怎能毫發無損地脫身?
況且,眼下還需要依靠國公爺和林鴻濤四處奔波,設法營救。
柳姨娘恍然大悟,怒視著趙曼香,厲聲道:"齊芳院內的紛爭,切莫將二少爺牽扯進來。他保護我們安危,夜間巡查寺院周圍,乃是份內之事,怎能因此就誣蔑二少爺?若再敢玷汙二少爺的名聲,我必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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