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似笑非笑,說道:“將軍的想法,與在下不謀而合,隻不過在郭某心中,仍有上上策。”
百裡勁半信半疑,說道:“願聞其詳。”
郭元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說道:“這上上策,無非離間二字,西平國武將之中,阿善弩的確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卻並非一家獨大,隻要能策反其餘三將,從內部瓦解,西平國便不攻自破了,屆時無論阿善弩在哪,都是腹背受敵,咱們與那三人裡應外合,他阿善弩就算再用兵如神,畢竟不是撒豆成兵的神仙,分身乏術,西平國便不攻自破了。”
百裡勁看著眼前這位年輕謀士,心生敬畏,絲毫不懷疑郭元有如此通天手段,問道:“先生在西平國內也有內應?”
郭元卻搖了搖頭,繼而胸有成竹道:“將軍太高看在下了,我大燕與西平素無來往,郭某也並非那算無遺策的神仙,況且西平國內還有個郭某的仇人位居高位,想要從內腐蝕談何容易。”接著慢飲茶水,繼續說道:“不過若真有那麼一日,我大燕鐵騎踏破了中原大門,梁國十六州共計五十二城,都可成為談判的籌碼,隻要有人願意助我大燕一臂之力,這萬裡河山分封出去又如何?封候拜將甚至是裂土封王又如何?彼時大勢皆在我大燕之手,就算有幾個不堪大用,且隻有高位並無實權的異姓王在,又能翻起什麼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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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國帝都聖雲城,怒王洪江照往日一樣在皇宮中醉生夢死,身旁幾十名美豔女子薄衣輕紗,身姿曼妙。
突然,一名年邁太監跌跌撞撞跑了進來,目不斜視,慌忙道:“大王,尚書令大人求見,還帶了位陌生男子。”
洪江被擾了雅興,正要發怒,皇宮大門卻已被人猛的撞開,李密先和身旁的區雲溪一同入內。洪江眯起眼睛,死死盯住這位看不透的書院學子,譏笑道:“李大人今日怎麼得空前來見朕?莫不是對這酒池肉林也有了興致,要與寡人同樂樂?”
李密先雙手負後,冷眼看著怒王,說道:“今日在下前來,隻為取你項上人頭!”
怒王聞言,哈哈大笑:“就憑你?就算征東大將軍此時不在京中,朕還有三位大將軍共計九萬大軍,憑你一個小小的尚書令,就算有身邊那位武道高手相助,又能如何?”
李密先神色如常,問道:“除了忠心耿耿的阿善弩將軍外,敢問鎮西、平南、巡北三位將軍何在?”
怒王心下一涼,見李密先老神在在,心裡浮現起一個不詳的預感,忽聽殿外傳來陣陣馬蹄聲,立感不妙,冷哼一聲:“縱使這三人不在又如何?朕還有兩萬親衛!”
可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親衛前來護駕,李密先笑道:“在下勸你還是彆白費功夫了,不妨實話告訴你,除阿善弩將軍外,其餘三位將軍早已被在下策反,至於你那兩萬親軍,也都臨陣倒戈。洪江,你荒淫無道,今日的苦果都是咎由自取,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退位讓賢!”
洪江瞬間暴起,抓起身旁婢女,當做兵器,朝著李密先二人砸來。區雲溪斜跨一步,將李密先護在身後,一掌便將那名可憐婢女拍飛,低聲道:“李先生,此間就交由區某來處理。”
李密先雖不習武,卻也知道兩位二等境界的高手生死互搏,自己絕對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需要區雲溪分心照拂,便頭也不回,轉身離開大殿。
洪江見區雲溪出手,便知此人同自己一般,是個武道高手,瞥了眼那慘死當場的俏麗女婢,譏諷道:“天底下何時又出了個二等高手?這般不知憐香惜玉,難怪他李密先如此胸有成竹,不知那酸儒給了閣下什麼好處,竟敢與我為敵?難道李密先沒有告訴你,本王是一位二等立地境武夫麼!”
說著從龍椅上一躍而起,直奔區雲溪而來,後者足下不丁不八,與洪江互換一拳,威勢之大,整個大殿都隨之晃動。區雲溪倒退三步,洪江僅倒退兩步,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洪江冷笑一聲:“寡人還以為李密先能有多大的手筆,原來不過隻找到個生根境武夫,這般小家子氣,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區雲溪心中大驚,他久居海外,對洪江隻是略有耳聞,本以為憑借自身武力,談不上打遍天下無敵手,對付一個整日醉生夢死的洪江還不是手到擒來,可一招之後,才驚覺自己輕看此人太多,但如今已是騎虎難下,李密先的一手謀劃,自己是其中關鍵一環,絕計不能出任何差池,況且若是今日敗於洪江之手,他日稱王,如何能服眾?一念至此,咬緊牙關,將喉頭鮮血咽下,使出畢生所學,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二人瞬息交手不下百合,洪江到底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境界猶在,可真氣運轉卻遠不如區雲溪那般順暢,隨著時間推移,愈發感到吃力。
半個時辰之後,皇宮大門被人從內推開,渾身浴血的區雲溪踉蹌著跨過門檻,將洪江頭顱高高提起。
李密先見狀,率先拜倒在地,朗聲道:“臣李密先,拜見大王。”
群臣與眾甲士見狀,也紛紛跟著跪下,齊聲道:“拜見大王,吾皇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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