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搖搖頭,“沒有,也就是這幾日剛漲到這麼高,我本想告訴老爺,可他回來後一直很高興,我便不忍破壞他的好心情。”
“這不正常啊!這絕對不正常。”
藺音心起身,上前攙扶張氏:“母親若得空,現在我們就去找父親說說吧。”
滄浪居一旁的書房裡燈燭閃爍,窗紙上襯著燭火映出兩道挺直專注的身影。
藺問渠正與兒子藺功議事,趁著閒暇,他喚來在翰林院中供職的兒子,詢問他一應公事。
張氏剛一進門,瞧見兩道影子,便擺擺手,將手指豎在嘴邊,示意藺音心勿要出聲。
藺音心眉角輕揚,不知她是什麼意思,隻點了點頭,跟著她去了側屋。
“你父親這是在與你大哥談事,他父子倆每次說起來,沒一兩個時辰出不來,我們這點子小事還是不要去驚擾他們了。”
藺音心撇嘴汗顏,好家夥,兩個時辰。
她瞬間有點同情藺功了,不過轉念一想,這位兄長確實聰敏靈慧,頗有主見。
與老二藺洵還有老三藺揚相比,明顯要出色得多,不知是藺伯特意栽培還是自有天賦。
藺功現在年歲尚淺,剛涉足朝堂,還在鍛煉中,有藺問渠這麼用心的父親著重培養,假以時日,定是個有為青年。
母女倆未能將物價一事說與藺問渠,藺音心便也不想再呆在滄浪居了,萬一被藺伯看到,把她叫到書房裡一並教導。
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有耐心待夠兩個時辰。
“母親,那女兒就先回去了,明日尋著空閒再說與父親如何?”
張氏怕她累著,當然未再強留,點頭著人送她一起回了碧煙閣。
翌日一早,藺問渠照舊按時早早起床,精神抖擻地出門去上朝。
平日裡他出門早,走在宮牆外那條大道時通常沒什麼人,頂多遇到幾位也去上朝的打著哈欠的朝臣。
可今日他坐於轎中,走著走著卻聞得外麵似乎有一眾喧鬨的聲音。
這聲音並未隨著他車轎的前行而停止,反倒越來越響,在車中閉目凝思的藺問渠忍不住探頭問道:
“什麼動靜?”
“回大人,前麵似乎有成隊的人擋在路中央,前麵有幾輛車馬轎子已經停下了。”
“擋於路中?!”
藺問渠吃了一驚,這條路眼看著就要進到大內宮中,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擋在這裡算什麼,他們有何企圖。
“罷了,索性就快下來步行,我提前走幾步看看情況。”
說著他邁步掀簾,由仆從扶著下了車,快步向前疾走幾步,高聲道:
“何人在此處,莫要堵著道路,羽林衛呢?怎麼不來疏散?”
一聲高喝,引得前麵幾輛停滯車馬旁邊的人紛紛回頭,見是首輔大人,回身一起鞠躬拜過。
藺問渠微微頷首,與眾大臣應了禮,繼續朝前,走到這群人麵前,才看清,這一隊身著素衣,穿戴整齊的人,
竟大多是些慈眉善目的老人!
“在下羽林衛副將戚晟參見首輔大人。”
羽林衛副將戚晟帶著一支數十人的小隊正拿著刀戟護在這支老態龍鐘的隊伍兩側。
仿佛早得了誰的命令似的,在保護著群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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