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懷沉沉道:“你真是這麼想的?”
若眠點頭,“大爺是君子,才會想對我負責,可我的身份實在經受不起。”
祁聿懷沉默了。
這麼說,她是要忤逆惠氏,徹底和他劃清界線。
既然如此,起初又為何聽話地給他下藥呢?真是鬨不明白。
“雖然沒太大用處,但還是祝大爺明春金榜題名一舉奪魁。”
再歡歡喜喜地迎娶美嬌娘,洞房花燭。
若眠是真心實意的,好好的汾河郡主要是嫁給了祁嗣延,連若眠也會覺得可惜。
“確實沒用處。”祁聿懷毫不客氣。
若眠一窘,但該說的她已經說清楚了,惠氏應該就是看出她在兩邊敷衍才會突然重罰她。
或許惠氏還有彆的招數對付祁聿懷,但已經和若眠沒關係了。
“大爺保重。”
若眠福身欲退,忽然被祁聿懷的大氅裹住,他不由分說地係緊了氅繩,勒的若眠直咳嗽。
“大爺?”
氅裡滿是祁聿懷的餘溫,烘得她小臉紅撲撲的。
祁聿懷淡淡道:“倘若我不想放手呢?”
語氣裡一股與生俱來的強勢,而他自己似毫無察覺。
若眠萬想不到祁聿懷清雋冷峻的眸子有一日也會閃過狡黠。
蓄著明晃晃的逗弄之意。
祁聿懷又道:“我可以是君子,也可以不是。”
他彎唇挑眉的樣子像個俊雅清貴的無賴。很無解。
忽然捏著大氅的領子,將若眠拉近到與他幾乎貼著臉,呼吸相聞,“我是不是聽了你的話,從沒把我們的關係挑到明麵上?”
若眠澀澀眨了眨眼,一雙荔枝眸瀲灩秋水,嬌柔無辜。
“我包容了你的顧慮,你是否也該體諒我的苦心?”
祁聿懷一步步循循善誘,若眠望進他神秘而幽深的美麗眸子裡,渾然不覺踏進了陷阱。
“可你沒有,我的包容換來的是你要和我徹底劃清界線,你覺得,我能甘心嗎?”
問到最後,祁聿懷清朗的嗓音漸已繾綣曖昧起來,眼神直白地盯著若眠含羞欲滴的粉唇。
若眠搖了搖頭,又覺不對,苦蹙起煙眉。
“你隻是不甘心……”就要我搭半條命。
想想,算了吧,鳥兒雀兒本就是關在籠子裡逗人開心的。
主人想起時逗一逗。
想不起也就想不起了。
若眠隻是這陣子被祁聿懷記掛慘了,但總有膩了那日。
“如何?”祁聿懷想聽她說下去。
“我何德何能,能一直絆著大爺的心。”
祁聿懷怎會聽不出她的諷刺之意,隻不理會,“今後我想見你,會讓婉音去找你。你隻管來見我,無論什麼時辰。若再推三阻四,你知道我會做什麼。”
若眠知道,眼下無非兩條路。
還是身在惠氏院中,乖乖配合被祁聿懷玩弄這陣子;
要麼就被祁聿懷要去他房中,受玩弄一輩子。
像是要急著驗證他的話若眠有沒有聽進心裡去,他道:“今夜,戌時四刻。”
說罷,理了理若眠鬢角的碎發,終於舍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