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無一人敢上台配合馴蛇官逗蟒,問柳好不容易壯著膽子上去了,那條碗粗的大蟒卻險些勒死問柳。
馴蛇官是個叫賀山的,他偏說小畜生自見過若眠後就性情大變,恐怕一直記掛著若眠。
老太太哪肯信他鬼話,打發曉星來接若眠,就為見個真章。
若真應了那賀山所說,一條蟒也認人,可真是天下之奇了。
若眠聽得心裡泛苦,隻怕那條蟒今兒心情不好,賀山的老臉掛不住,又怕老太太怪罪,故而拿她擋箭呢!
這要是稀裡糊塗交待在蛇嘴裡,可真冤。
一時進了戲樓。
“來了來了。”
一道道寒芒落在若眠臉上,她忙低頭,克製著不四處亂瞟。
“小丫頭,先過來讓我瞧瞧。”
老祖宗發話,若眠乖巧來到她老人家跟前。
孟老太太端詳過若眠的臉和身段後,不太高興。
小丫頭美得無與倫比,可未免太妖太豔了。
她老人家喜歡中平的長相,常說女子有六七分姿色便足矣,兼要匹之以八九分的才華,方能內安家宅外輔賢夫。
姿色太滿,月盈則虧,總是不利。
像雲舒和靜舒,就極入她老人家的眼。
尤其是靜舒,讓人賞心悅目,詩畫也極討她歡心。
“去吧。”
若眠聽得出來,老太太的語氣很不滿意。
她戰戰兢兢走上戲台,不等賀山引領,那條熟悉的大蟒已遊到她腳邊來了。
“它很喜歡你。”賀山的語氣意味深長,清泠的音質輕輕落在若眠耳廓。
若眠笑不出來,試問誰能因一條蟒蛇的抬愛而感到高興?
等它順著若眠的腿攀緣而上時,若眠心裡緊張得有如擂鼓,臉色慘白。
“彆怕,它喜歡你。”賀山來到若眠身邊,輕抬她的胳膊,指尖虛浮地搭在若眠手腕上。
蟒蛇順勢攀上了若眠的胳膊,遊向賀山食指所戴的木戒指。
戲又起,滿堂愕然。
一條畜生而已,還真認人啊?
祁聿懷送完惠侯玉回來,所見即賀山捏著若眠的腕子高高抬起,曖昧的逗蟒一幕。
那蟒蛇纏在若眠身上,勒出了她傲人的曼妙身段,墜以蟒身的綺麗花紋,簡直為她的豔色添儘靡麗。
祁聿懷一見之,不由得半眯鳳眸,眸中冷意比他從樓外帶進的寒氣還要重。
緩步走進,心裡不禁冷笑。她這會兒倒肯由衷地展顏了。
“越兒回來了,快來挨著祖母坐。”
孟老太太招手讓祁聿懷近身,一把將大孫子摟在胡床上挨著她老人家。
祁聿懷一早就知道今日祖母還留了惠家兩位姑娘用膳,他本不想多留,進來隻為搪塞個借口就走,卻突然轉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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