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祁婉月和祁連你推我搡回到榭裡,見祁聿懷已走,瞬間不鬨了,都湊到若眠跟前。
問來問去,離不開好奇祁聿懷怎麼看上她的。
若眠掐著手指,圓滑應付,哪怕祁婉音在旁挖坑,她愣是一個都不肯跳進去,堅稱祁聿懷對她彆無他意。
“好了,彆逗婉雲了,讓大哥哥知道,有你們好果子吃。”
若眠覷向素來嫻靜的二小姐,心裡泛苦:您也沒放過我。
祁婉音等他們都回到位置後,獨自湊到若眠身側,“大嫂嫂。”
她倚在若眠耳廓,聲音極低,“旁人不知的,我都知道。”
若眠哀求地望著她,“四小姐,求你彆再開我的玩笑了。你們笑過就忘了,我卻是會當真的。”
祁婉音抿嘴不語,什麼當真不當真呢,本就是真的。
幾人玩到晌午方散,各自回院擺飯去了。
若眠回到惠夫人的院子,往偏房裡一瞅,見覓春正拿著祁嗣延送她的那塊美玉發呆。
桌上的雜糧包也隻吃了一小塊。
若眠進屋攬著她,“想什麼呢?”
覓春抹去眼角的淚,甕聲道:“沒什麼。”
直到陳嬤嬤一而再強調此路凶險,或許她娘倆會因此萬劫不複時,覓春才幡然她的不甘心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可已行棋至此,就像她老娘說的,那個偷聽牆角的人斷了她所有的後路,她回不了頭了。
“彆太擔心,墮胎藥一定有辦法。再等一會兒太太就該吃完飯了,你等著,我去端殘食過來。”
若眠先是用些碎炭起了爐,裝了個手爐給覓春捂手,這才去端飯。
等若眠回來,覓春又沒了影。
若眠隻能往好的方向安慰自己,流掉一個孩子對女子來說壓力無形且巨大,覓春定是在想辦法疏解心情。
下午惠家兩位姑娘又來坐了一會兒,若眠端了兩趟茶,其餘的功夫都躲在徐嬤嬤屋裡賭錢。
惠夫人喜歡獨處看賬,每次隻需輪一個丫鬟陪著添添茶,故而這院裡其實尋常都不忙,是彆院羨慕的清閒好所在。
掌燈時分,惠夫人獨留覓春在屋裡用膳。
至於說了什麼,若眠見覓春臉色不好,就沒問。
吹燈後,覓春自躺下就沒動過。
若眠沒聽見她扯鼾,喚她也沒得到理會,判斷不準她到底睡熟了沒有,糾結了片刻,還是起了身。
為今之計,隻有問祁聿懷討副墮胎藥。
夜裡無雪,路比前夜好走。而且經曆過一次後,若眠的心態已比上次要輕鬆許多。
甚至藏了一絲能被淺淺察覺的雀躍。
“進來。”
若眠推門進去,自己脫了皂靴搭好大氅,輕手輕腳來到書案後。
祁聿懷正臨案謄注古書,待到若眠的影子映下,他才懸筆於硯滴,騰出手捏了捏若眠掌心。
“還是這麼冷。”
若眠緊挨祁聿懷坐著,小聲道:“大爺幫我捂一會兒就暖和了。”
祁聿懷深深地凝望了小丫頭片刻,輕笑出聲。
若眠愣是從他的笑裡窺出一許揶揄,窘得小臉緋紅,“大爺做什麼笑話我。”
祁聿懷自然而然攬著若眠不堪一握的柳腰,摩挲著她腰間的衣料,“我怎會笑話你,隻是想著今日在榭裡惹你不開心,險些以為你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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