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彆。”
祁聿懷的手不知何時伸進大氅的,隔著薄薄一層內衫一路輕撫她的脊骨。
吻得那麼激烈放縱,動作卻異常不懷好意地格外溫柔。
若眠的警惕心遲了一步,等訝異地回神,祁聿懷已在輕車熟路地解她的褲繩了。
“彆什麼?彆停?”
他浪笑,音色銷魂酥骨,風流又雅痞。
邊說邊輕咬她耳垂的軟肉。
若眠萬想不到他會說出這麼不要臉的流氓話來,嗔道:“大爺!你彆鬨了。”
她生著這種病,一是怕傳給祁聿懷,耽誤祁聿懷備考,二是擔心白日宣吟,很容易讓秦嬤嬤在門窗外聽見。
“沒和你鬨。”祁聿懷強硬地按著若眠的柳腰,迫使她緊貼著他胸膛,語氣裡卻滿是做小伏低的求和哄,“就一會兒。”
就快火燒眉毛了,若眠急得慌不擇路,溫言軟語地反哄他,“夜裡熄了燈再鬨不行麼,我就在大爺屋裡,左右跑不掉的。”
到嘴的肉還能飛了不成,祁聿懷埋首在若眠頸窩壞笑,“夜裡你本來也彆想跑。”
“……”
若眠栽得徹底。
小半個時辰一晃而逝。
書案移位,書卷零落,筆架倒了,辟雍硯翻壓著墨條。
椅搭坐褥四散,屏風挪了窩,隔間的軟簾半收半落,輕搖慢晃……滿室淩亂的旖旎。
祁聿懷不知從哪翻出的牛角梳,摟著若眠為其梳發。
若眠累得有些精神不濟,縮在大氅裡昏昏欲睡,“大爺,你能不能讓秦媽送碗那個湯給我。”
她沒臉湊到秦嬤嬤麵前去,羞恥得很。
祁聿懷不以為意,“喝那勞什子做甚。”
若眠頓時來了氣,他果然是故意的,不是忘了。
上回她去找秦嬤嬤,秦嬤嬤也有意推阻,後來忙著歸置年貨就把這事擱了。
她的身體雖說不易害喜,但萬一呢?
“大爺就不擔心我懷上嗎?”
還是根本不在乎呢?
祁聿懷愣了愣,他試圖讓自己理解若眠惱怒的緣由,“你是怕我養不起?”
若眠很無奈,“大爺彆打岔,我沒和大爺開玩笑,大爺不是答應過我事成會放我走的麼,做什麼裝糊塗。”
祁聿懷俊昳的眉眼驀地湧起寒意,“那些氣話,你還要記到幾時?”
他曾以為他眷戀癡纏的不過是若眠的身體。
可這次若眠溺水,當他真切地感受著若眠的體征在他眼皮底下一分分變弱,若眠將徹底從他生命裡離開的念頭越來越強烈清晰時,他竟然會那麼深刻地體會到不舍和心痛。
甚至在不停為若眠渡氣時,腦子裡滿是後悔,後悔支使若眠去惠夫人身邊犯險。
若眠問他是不是換了謀劃。
他想他應該在若眠醒來的那一刻就換了。
“氣話?”若眠努力回想那日的情形,她都跪下磕頭了,在他眼裡竟然還是某種打情罵俏?
這算自欺欺人嗎?
“你如今是病患,容易胡思亂想,我不和你計較。”祁聿懷轉眼就哄好了自己,“乖乖吃藥,等你好轉些,陪我去寒音寺待幾日。”
若眠訝異,“大爺不在府裡過年?”
“迎來送往勞心費力,不如躲起來清淨。”
若眠關注的卻是:“隻我和大爺麼?”
祁聿懷笑得頗為揶揄,“那就如你所願。”
“……”
天老爺,若眠真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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