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會故意捏她後腰的軟肉,惹得若眠總回眸嗔瞪他。
他的兩頰微露流霞色,美得近妖。
就那樣靜靜地直勾勾地凝著若眠,漆眸深處好似泓著綿綿秋水,溫柔瀲灩,融得若眠心裡怦怦亂跳。
至子夜,城裡爆竹煙火齊燃,響若驚雷,璀璨似畫,久久不歇。
趁著眾人都湧上前欣賞這難見之景,祁聿懷在後麵摟著若眠,低沉繾綣地哄她:“許個願,我幫你實現。”
若眠懵懵懂懂:“許願?”
祁聿懷拂去她嘴角的乾果碎屑,認真道:“一切和我有關的,都可以許。”
他想從她嘴裡聽到她對以後的憧憬,一個他的份量足夠重的憧憬。
可惜若眠一時沒懂他的心思,順著他道:“那我許願大爺日後青雲直上,長命百歲。”
那一刻仿若有星子在她眸中攢動。
“你呢?”祁聿懷癡癡地追問。
“我?”若眠望向遠處升空的盛大煙火,笑意恬靜,“我也要長命百歲,平平安安就好。”
財富地位她不敢奢望,久困深府高牆之內卻絕非她心之所願。
哪怕明知是哄祁聿懷的話,她也不想說。
不願一語成讖。
祁聿懷癡情地凝望著她,“一起長命百歲也好。”
待到煙火落儘,望雪亭內眾人也都散了。
若眠扶著祁聿懷走在回小院的山路上,身側有兩人在攀談,一聲清晰的“修仁兄”傳進若眠耳廓。
若眠登時頓停住步子,不可置信地望著那道青影快步超過她和祁聿懷,轉眼就拐進了通往寺門的小道。
勇毅伯的院子離望雪亭最近,院門已遙遙在望。
“怎麼了?”
祁聿懷順著若眠的視線望去,她盯的那個男人整個曲水流觴並未展露才華,甚至有幾分瑟縮。
連名號都沒報出來。
若眠回過神,眸中已聚了盈動的淚水,卻隻是搖頭,“沒事,我吃酒吃得有些昏了頭。”
祁聿懷沒有深問,也沒有拆穿她在席上一滴酒都沒沾。
屋內爐子還溫著,若眠添了些銀骨炭進去,爐火很快就重燃。
兩人簡單地洗漱後便脫衣躺下了。
在山裡沐浴是件極其奢侈的事情,不過早在兩天之前祁聿懷就自己挑水奢侈了一把,順帶把若眠也洗得香香的。
屋內很快闃寂得隻剩燒炭聲。
若眠被祁聿懷攬腰抱在懷裡,他的胸膛緊貼著若眠的背,呼吸粗沉地灑在若眠後脖頸上。
從雜亂到均勻綿長。
直至確信祁聿懷已經睡熟,若眠才敢在黑夜裡放肆地淌眼淚。
哭到忍不住抽噎。
“怎麼哭成這樣?”
祁聿懷迷迷瞪瞪地醒了,一伸手觸到若眠滿臉淚痕,驚得睡意全無,立時夠了帕子過來擦若眠臉上的淚。
若眠忍得本來也難受,乾脆破罐子破摔,鑽進祁聿懷胸口,擰著他的衣襟大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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