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蹄子,你好大的膽子!”
老太太身邊的老媽子見若眠敢對老太太不敬,上去揪住若眠的衣襟就要扇她耳光。
忽聞守門的丫鬟通報了一聲:“大爺來了。”
這通報聲是在祁聿懷進屋後才逼著自己喊出來的,顯然被勒令過不許則聲。
老媽子猛地愣住,斜眼睨著祁聿懷那高大威沉的身影眨眼就疾步逼近而來,揚起的手落不是,打下去不敢。
“滾!”
祁聿懷五官淩冽麵如刀削,平素淡著眉眼隻覺不易近人,此時沉沉壓著眉,渾然天成的貴氣和威壓如劍拂麵,嚇得老嬤嬤抖如篩糠。
“大爺。”若眠揪住了祁聿懷的衣角,嗓音軟綿綿的,儼然已嬌骨如水。
祁聿懷半跪下身抱起若眠,用大氅掩住了她胡亂扯開的衣襟。
“時辰已晚,孫兒明日再來見過祖母。”
他單手抱著若眠腿彎,攬在若眠後背的手朝呈著若眠賣身契的丫鬟伸了過去。
“這……”小丫鬟為難地回眸望向老太太和惠夫人。
孟老太太瞪她一眼。
“給我!”祁聿懷厲聲喝道。
嚇得小丫鬟鬆了手,漆盤跌落。
“大爺恕罪,大爺恕罪。”
不住在磕頭。
祁聿懷沒理會,直接蹲下身撿起了若眠的賣身契。
“越兒站住!”
孟老太太急得下了胡床,在丫鬟攙扶下顫巍巍來到祁聿懷麵前,一拐杖敲在他腿上,“你簡直被她下了降頭!”
若眠軟若無骨地伏在祁聿懷肩頭,不停在呻吟,讓屋內眾人聽了又是蹙眉又是臉紅。
祁聿懷清雋的臉上卻隻有心疼,他苦笑道:“祖母才知道嗎?這降頭解不了,離了她,孫兒唯有剃度。”
“你!”
孟老太太望著祁聿懷的背影,傻在當場。
一個寧願去死,一個唯有剃度。
簡直好得很!乾脆氣死了她清淨!
祁聿懷疾步回了院。
“這是怎麼了?怎麼受了這麼大的罪?”
秦嬤嬤一路跟進祁聿懷屋子,望著若眠痛苦撕扯衣襟,不住亂扭亂吟的樣子,心疼不已。
“勞煩秦媽多打些熱水來。”
祁聿懷倚坐在炕沿,說話間驀地被若眠胡亂揪住了衣領,那小手遊魚似的,直往祁聿懷裡衣鑽。
“哎。”秦嬤嬤老臉一紅,退出去時貼心地放下了裡間軟簾。
“大爺。”若眠渾身熱得滾燙,嗓音裡帶著乞求。
祁聿懷抓住了她邀請得過於熱情的手,抵在唇邊吻了吻。
“怪我來得太晚了。”
他趕到得並不晚,隻是生性多疑的他一直站在門外窺聽若眠的回答。
害若眠受了這份罪,他很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