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困得上下眼瞼頻頻親熱,“他就是不餓,餓他幾頓看他吃不吃。”
她一凶,祁念安的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顆顆滴落,疾如落雨。
“滾出去。”若眠本就頭大,陶桃還添亂。
陶桃吐了吐舌頭。
剛拉開房門,又聽若眠妥協道:“去把祁聿懷找來。”
陶桃小腰一叉,“大晚上的,外麵又冷又刮著風沙,我上哪招他的魂去?”
若眠淡然道:“找不到他,你也彆回來。”
陶桃重重“哼”了聲,“果然孩子是親的,妹妹隻是繼的。”
話雖如此,她還是乖乖去找祁聿懷了。
天氣固然惡劣,但陶桃自九歲起就被周靄從李府帶到了這裡,八年來早已習慣。
她剛出三閣沒走兩步,就聽祁聿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在找我嗎?”
陶桃大喜,這和出門撿了金子有什麼區彆?
於是嘴也甜了,“姐夫?你擱哪兒貓著呢?”
祁聿懷有些靦腆地握拳抵著唇咳了兩聲,“即是找我的,我們快回去吧。”
陶桃頻頻點頭。
進了三閣,登樓梯時,祁聿懷醞釀了半晌,輕聲問道:“這些年,你阿姊,有沒有——”
“沒有。”陶桃嘴角勾著笑。
“真沒有……相好過?”
陶桃頓住腳步,手肘撐著欄杆,“我姐姐的姿色,我要說沒人纏過她,你也很難信吧?”
聞言,祁聿懷的眸色不受控地暗淡了下去。
陶桃嘻笑著拍祁聿懷的肩,“不過你放心,我姐姐一個也沒看上。以前我總覺得她多少幾分眼疾,但是見到姐夫以後,我都通了。
“大概,愛過姐夫,很難再愛上彆人了。”
祁聿懷被哄得信心百倍,拽了玉佩塞進陶桃手裡,“再有任何人接近你阿姊,記得傳書給我。”
陶桃透著燈望通透的紅玉,喜不自禁,“好嘞。”
念安一見祁聿懷回來,立時撲進他懷裡大哭不止,哭得若眠倍覺揪心。
他是真的害怕祁聿懷也不要他了。
祁聿懷陪念安吃了點東西,親自給念安洗了臉洗了腳,哄他睡著了。
久久的折騰,已入子夜,若眠直打嗬欠,悄聲道:“他晚上要人守夜嗎?”
祁聿懷點點頭。
若眠泛著嗬欠淚花的荔枝眸驀地和祁聿懷對上了視線,他像是知道若眠要說什麼,道:“醒了見我不在,還是會鬨。”
若眠抓了抓青絲,“那你留下吧。”
剛要起身離開,祁聿懷握住了她的腕子,“你不留下嗎?”
若眠一愣,“三個人怎麼睡?”
“擠一擠……總歸孩子在,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你不趁此多和孩子培養培養感情?”
若眠掙開祁聿懷的手腕,瞪他,“你敢。”
祁聿懷失笑,“不敢不敢。”
若眠也實在困得懶得挪窩了,便和念安擠進了一個被窩,“你再拿床被子。”
祁聿懷照做了,順帶吹了燈,躺在若眠身側,架子床的外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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