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都是貴客,揮揮手即是千百兩。
對姑娘的要求自也水漲船高。
那坊主高娘子是個極挑剔的主,卻一眼就定了若眠,一句廢話都沒多問。
“這模樣,便是啞巴,哪怕在台上連鼓點都踩不準,也大有人捧她的場。”
真到了若眠登台那日,卻讓高娘子眼前一亮,此女子舞姿輕盈曼妙,頗有翾風回雪之韻,美得叫人挪不開眼。
“如此極品,就這麼讓我白撿了?”
高娘子覺得不可思議,隱隱感到不安。
若眠在台上時,“不小心”將帕子丟向了崔玉漣的雅座,跳完舞就回到了自己的雅間。
靜等崔玉漣來找她,亦或者,直接帶她回府。
崔玉漣那廂看完若眠跳舞後,就起身離了雅座,卻沒往若眠的雅間去,而是進了間異族男子在等的雅間。
“我不是說過嗎?新上任的大元帥和大都護官威正重,暫時不要見我。”
崔玉漣的聲音極低,生怕被跟蹤他的顧六聽見。
異族男子操著一口蹩腳的西甘話,“崔參軍何時這般畏手畏腳了?我王軍隊又擴了一整倍,急需鐵劍盔甲遠征,限爾一個月內如數煉出。”
崔玉漣臉色鐵青,“萬俟域瘋了?一個月,西甘所有窯口都大開都不一定能練出來!
“更何況上頭那位已經嚴令減礦減窯,萬俟域是要鐵劍盔甲嗎?他這是要我的命!”
異族男子哂笑,“我王出價翻了五倍!想富貴,沒有膽量可不行。
“再則說,賣礦已是大勢所趨,你們西甘哪個子民願意舍棄以鐵換金的生活,回去種那一畝兩分地?
“你崔家已是此地望族,深得民心,他祁聿懷就算知道你在挖礦煉鐵,能奈你何?
“西甘要是因此反了,他不也就官途到頭了嘛。”
崔玉漣被異族男子的巧舌如簧哄得動容,“容我考慮兩日。”
“就一晚,明日卯初若沒見到崔府亮燈,我王自會去找彆家。”
“你!”崔玉漣憤怒歸憤怒,可他卻深知萬俟域做生意的果決,“一晚就一晚。”
說罷,整理好儀容,一臉雲淡風輕地拉開門,往若眠的雅間去了。
顧六如臨大敵,趕忙讓影衛回去給祁聿懷報信。
若眠被帶上了崔玉漣的馬車。
馬車寬敞華麗,悠悠在走,若眠主動湊上去喂崔玉漣紫葡萄。
玉軟花柔填了滿懷,崔玉漣一副坐懷不亂的君子模樣,心裡卻快燥瘋了。
從在程則樓的府邸見過若眠一麵開始,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想這個女人。
當得知她就是血鳶內大名鼎鼎的七閣主後,崔玉漣更是越發期待她的接近。
總擔心自己不夠資格,今日可算得償所願了。
何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便是。
若眠手指尖塗有迷藥,凡夫一沾就倒,有內力之人也撐不過一盞茶,可崔玉漣竟一連半炷香都神色如常。
她怕是又被坑了。
入行以來唯二的兩次失策都趕到一起了,她或許真的已不適合再乾下去。
這一行,也的確是越新鮮的麵孔越容易成事。
她的臉已經暴露了。
正要跳車逃,猛地被扯進崔玉漣懷裡,身子綿軟得使不出力氣。
視線也開始模糊了。
崔玉漣鉗著她的手腕,摸出了藏在繃帶之下的暗器。
“你知不知道為等你,我在那落月水坊,看了足足一年俗物。”
若眠又驚又惱,驚的是此人城府之深,惱得是她堂堂一個刺客,反被獵物迷昏了頭。
“這香裡有我花重金求來的曼陀羅。對了,另一份被你們少東家買了,但他似乎並不舍得讓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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