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莫以桐閉上眼,應該是她也太累了,才會多想。
任溱,如果真的有什麼話想和他說,為什麼不直接開口呢?以他們的關係,沒必要隱瞞。
不知不覺睡了去。
過了許久,一道門聲響起,男人緩緩邁入,動作輕柔且小心,生怕驚擾了正在睡熟的女人。
他走到床邊坐下,月光傾斜灑在地麵上,女人的臉被皎潔的月光襯得更加透明。
男人無比貪戀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嘴角剛揚起一絲笑意,又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停頓而下。
肺部像是被人剝奪了氧氣,擠壓帶來的痛感,讓他臉色蒼白,最終,他目光落在女人小腹的方向。
那裡被被子掩蓋,他生出衝動,將被褥扯下,指尖顫抖的覆上去。
這裡,曾經有他與莫以桐的孩子。
如果他活著,這個時候,都會叫父親,孩子可以有很好的童年與家庭,卻是他一手摧毀。
不僅如此,他曾經把罪責全部推到莫以桐的頭上,恨她放棄了他們的孩子,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薄欽呈,你真該死。
“任溱?”
恍然,女聲響起。
任溱愣怔住,下意識目光向上,女人迷茫的睜著眼,他的手還停留在她小腹的位置。
“你乾什麼?”
女人不解,因為被驚醒,語氣還殘存朦朧的困意。
任溱如燙手的抽回,“我……”
他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辯解。
莫以桐突然發笑,握住他的手,“是餓了嗎?我就知道你不吃飯會餓,我起床熱菜給你吃?”
她完全信任他,即便他莫名出現在她的房間,也沒有半點懷疑。
任溱心裡更加沉重,“不用了。”
“怎麼了?”
莫以桐終於覺察到任溱的不對勁,她坐起身,“任溱,你有心事嗎?”
任溱看著她,喉嚨一陣發痛,他“嗯”了一聲,“有一件事,困擾到了我。”
莫以桐立即緊張起來:“是秦先生那邊,還是……”
“是我。”
“你?”
“我在年輕時,做了一件不可原諒的事情。”
“什麼事?”莫以桐愣怔。
任溱竟然……也會犯錯?
“我現在沒辦法準確告訴你,我隻能說是一件極蠢的事情,蠢到我自己都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
“這麼嚴重?”莫以桐認真起來,思考著說:“你傷害到那個人了嗎?”
“……嗯。”任溱補充,“很深。”
“那就麻煩了,一件事如果傷害到彆人那就不是小事,任溱,你該去向那個人道歉。”
任溱深深看著她,“如果她不接受呢?”
“他不接受很正常,畢竟錯在你,你隻能儘可能的去彌補,用他不會抗拒的方式。”
任溱摟住她,女人身上的香氣,讓他心情複雜,頭輕靠在莫以桐肩頭,他深吸了一口氣:“謝謝。”
莫以桐笑著說:“我也沒幫什麼。餓了嗎?”
任溱胃早已經空到發痛,卻沒什麼胃口。
他如實說:“不是很想吃。”
“不是很想吃,也吃點吧,中午就沒來得及吃,之前吃飯的時候沒有叫你,是因為擔心你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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