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恩仿佛又恢複成為從前木訥膽小的樣子。
不爭辯,不言語,任人欺辱。
三五個婆子齊齊抓住,她安靜的一言不發,跟屋裡混亂格格不入。
宋老太一見她那樣就來氣。
尤其跟成氏相似的眉眼,瞧著讓人心煩厭惡!
宋老太心裡那口惡氣再度上湧,改口啐道:“賤蹄子,還真當你改頭換麵了。”
“原來強不過三刻鐘,最後還不是要落在我手中。”
說著,拔高聲音吩咐婆子們:“驅邪的東西還得準備。”
“大姑娘傷了人總要吃點教訓,把她捆去後院好好教導,彆傷了臉就是。”
後宅多的是折磨人的細碎功夫。
不打可以,讓她吃點悶虧總是夠的!
幾個婆子順順當當,壓著宋予恩就要出去。
哪知才走到門口,撞見門房小廝。
小廝慌慌張張,顧不得竹樓是大姑娘內院,急急通報:“老太太,二太太,臨安侯府來人了!”
“來就來,你慌哪門子勁兒?”宋老太被他一驚一乍嚇到了,不悅更甚。
曾綺夢覺著奇怪,問了一嘴:“來人什麼身份,因為何事?”
“說是定安侯身邊的近侍。”小廝瞥了眼被扣著的宋予恩,不確定道:
“要見跟小侯爺有婚約的姑娘。”
伯爵府最近亂的厲害。
一開始是傳出大姑娘心有所屬,任性忤逆,把長輩定下的婚事強行推給二姑娘。
昨兒內院發生了什麼不知道,隻知道婚事又回到了大姑娘身上。
兩位姑娘都跟定安侯的婚約有牽連。
臨安侯府來的話事人一身煞氣,多看幾眼叫人心慌的緊,小廝哪裡敢多問。
曾綺夢眼皮子跳了跳,低聲對宋老太說:“娘,去年咱們報給侯府的八字是如玉的。”
“兩日前臨安侯府忽然提及婚約,咱們昨兒才把婚事還給大姑娘。”
“他們要見的,會不會是如玉?”
宋老太眉心忽然狂跳起來,預感不妙。
這些年他們打壓著宋予恩,她的名聲算不得好。
難道臨安侯府的人知道婚事又變了,非要讓如玉出嫁?
宋老太不敢往下思量,趕緊支招:“多半如此,那小賤人好不容易應下婚約,斷不能出意外。”
“你連忙帶如玉從後門躲出去,我和這個瘟神去應付前麵的客人。”
曾綺夢前腳剛走,不等宋老太有所動作,管家疾步而來。
他比小廝還要著急,一腦門子汗:“不好了,老太太,順天府也來人了!”
伴隨著話落,順天府衙的兵魚貫而入。
“哎哎哎,你們這是做什麼?”宋老太又急又怕,嗬道:“伯爵府內,豈容你們擅闖?”
官兵身後,一身官服的通判信步而入:“哪位是伯爵府宋大小姐?”
宋予恩還被幾個婆子扣著,聞言笑意一閃而過,聲音顫抖:“是我。”
“果真如此!”通判哼了一聲,吩咐官兵:“還不趕緊把宋大小姐救下來?”
幾個婆子再壯碩,也不可能是衙門官兵的對手。
宋予恩鬆了鬆肩膀,快步過去行禮:“小女宋氏,多謝大人相救。”
“救?!”宋老太一頭霧水,跺著腳指著通判,不管不顧罵了起來:“還有沒有天理王法?”
“就算你們是官,我們伯爵府一沒犯事,二沒違法,憑什麼擅自闖入!”
為首的人是上京城順天府的通判張碩,四十出頭的年紀,一臉絡腮胡子。
他目光淩厲,站在門口看了眼屋內狼藉,哼道:“有人去府衙報官。”
“說宋將軍的獨女被人囚禁,還遭到毆打辱罵,看來事情不假。”
“好在來的及時,沒讓宋大小姐受傷!”